人的地面吼了一声,只听见一声悲鸣,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被裴景行赶走了一般。
洗完澡,裴景行一边擦头发,一边扳动自己屋里的机关。
从上方降下来一块用横竖各十九根木头拼凑而成的木格子,每一个格子大概有手掌那么大,上头缠满了红绳,红绳上还挂着许许多多小巧的银铃铛。机关停在距离地面两尺左右的距离,完全占据了屋中的床至屏风这一块空间。不管是贴着地面在架子下爬行,还是在这密密麻麻的格子里寻找落脚的地方,都会碰到红绳,从而牵动红绳上挂着的银铃。这个机关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个银铃响动,整个架子上的铃铛就会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给裴景行示警。
裴景行擦干头发,将龙首虎牙枪放在床上靠内的一侧,横刀则放在床边的一个矮墩上,这样他不用花太多力气,一伸手就能抓到。
熟门熟路地布置完这一切,裴景行这才不情不愿地躺下,抓紧时间休息。
戌时,裴景行一身墨色劲装,依约到了太玄观。
道童听说裴景行是来找苏衍的,便请裴景行进观中等候,自己则匆匆去了后边找苏衍。
太玄观建于太宗年间,到现在已是百年。观中松柏葱葱,草木郁郁,少了白日里的修士信众,这里的夜晚似乎比西京任何一处都要更加静谧许多。
裴景行的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如果不加注意,寻常人便会当做是夜晚凉风吹过草木时发出的沙沙声。
这声音极快,笔直地朝着裴景行而来,不多时就到了裴景行身后。
好在裴景行耳力极佳,等这声音离得近了,他立刻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
这不是苏衍的步子!
裴景行反应过来,一手搭在腰间挂着的横刀上,全身肌rou紧绷,转身进入备战的状态,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
与裴景行相像的不一样,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长者,身着道袍,手持拂尘:“是贫道吓到裴街使了么?”
裴景行的手依旧搭在横刀上,警戒地问道:“不知阁下贵姓。”
“贫道周予一,久仰裴街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周予一似乎没看见裴景行搭在横刀上的手,又走近了几步,问道,“不知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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