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道:就是方才,老安人使我写字条儿哩。程秀英且气且笑:平安儿自去的,多的钱与你打酒吃,回来拧着玉姐的脸,你先生又不是东西,怎能贴了条儿?一语毕,又觉失言,这东西与不是东西,便是学究一时半会儿也难分解得明白只得闭嘴,又恨恨戳了玉姐额头一指。
林老安人抱着玉姐:好狠心的娘,就这般拧咱们的脸,不理她,咱们写字儿。
苏先生颈上到底没系个写地址的条儿,人也回来了,只累得平安儿与明智两个脸色便如天下飘下来的雪。他们两个终是把苏先生跟丢了一回,全赖苏先生出门儿骑的那头老驴把苏先生领回程家。
苏先生又走失一回,回来后犹不自知。平安儿与明智两个因得了赏钱,倒也不觉甚苦。反是林老安人疑道:你说他原是京中大官,学问好,怎地连路也不识得?他做官的时候每日上朝,难道也走丢了?别是你认错人,弄了个假人儿罢?
程老太公直擦汗:我是真人,他为甚不识路,我亦不知。
他却不在,苏长贞上朝的时候,早起五鼓,天色犹暗,甚都看不清,并无新鲜事儿勾着他。他娘子是晴天为他备一匹识途老马,雨天为他备一顶谁路小轿,千万嘱咐了牵马的、抬轿儿的:不许听他的,下了朝,只管把他领将回来。
但有要紧事,苏长贞也知道个轻重,只管辨明了方向一头扎去,不敢旁观,如此便可按时到了该到的地方。
新年前,家家洒扫一新,各各备年,又挂红灯笼,四下走亲戚串门子,玉姐得随着长辈四处走动一回。因下雪地滑,玉姐往纪主簿家玩时且跌过一跤,亏得娥姐眼疾手快,正在身边,一把拽了起来,方保住了门牙。玉姐吓出一身汗,自此走路便常留神脚下,纵玩得开心,也不肯不管不顾了。
回到家里,素姐见她身上衣裳糊了泥,便问出了何事。得知险些跌坏了,又挂心外孙女儿,遂取了一百零八子儿一串数珠儿与玉姐挂到左臂上,一圈一圈,仔细绕了半条胳膊:这是我素日念经用的数珠儿,捻着它念过的经没有一万篇也有一千篇,你好生戴了,保平安哩。
程秀英看玉姐短短一条小胳膊,被串数珠儿缠得胖了两圈儿,yù要拿下,又怕犯忌讳,只得一头念着阿弥陀佛,一头解了数珠儿,绕了三绕,给玉姐挂到颈子上了。
说来也奇,自打挂了这串珠子,玉姐走路便稳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