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哄人哩。
程谦道:你又淘气了。
玉姐把鼻子一皱,将程谦指头从鼻子上歪了下来:才不是哩。我听苏先生说,自打立朝,统共出了三十来个状元,老的好有四、五十,少的也有三十多,好做人祖父了。天下英才何其多?不苦读几十年,如何能出头?说探花我还信些儿,倒是出过二十岁的探花。她尚年幼,于男女之事全然懵懂,却因秀英先时骂过陆氏之事,知道何谓年貌相当,婚姻之事总要两人差不离。
程谦愕然,良久,把玉姐一抱:我的好闺女,你吃不了亏啊!
玉姐伸手把程谦脸一拍:那是。我爹也吃不了亏哩,也不看是谁爹。
程谦笑得手一抖,险些把玉姐滑到地上:走罢,回家,晚些儿你娘又要说哩。可不敢给她说今日听了甚么,你只说往街上看热闹。
一语未毕,却听街面上一阵扰嚷,程谦抱着玉姐打茶肆窗户往外看去,只见十几辆车一字儿打楼下过。正是热闹时候,不消打听,便有那耐不住xing子的人说开了:这是新往城里来的余家罢?他家有万万贯家财,虽是商户人家,寻常人且比不得他哩。有钱能使鬼推磨,休看商户人家,倒把钱与族中贫寒子弟读书,有个族侄中了进士,已做至县令哩。也与官人称兄道弟,自家也买田置地,好大一个财主!只因咱们江州地界儿好,合家迁过来,去年买的大宅,整修葺了半年,龙宫也比不上哩。他家大姐儿嫁与个官人,二姐儿怕是随着来了,只不晓哪辆车里是那骑马的是他家大郎罢?生得倒俊
程谦倒是知道这余家,江州亦有他家许多店铺,又有运河船只,确是个富足人家。然与程家买卖并无瓜葛,程谦听过便罢,抱着玉姐自往家去。
程家里弹唱的女先儿尚未走,今日因秀英亦在,女先儿乖觉,却不说甚么姻缘了,只拿那笑话来逗人一乐。
程谦抱玉姐进去时,连程老太公、林老安人并苏先生都在听。只听那女先儿再在嘲弄读书人:话说有一官人,自幼十年寒窗苦,读得书、中了举,官家见他有才,便命做县令。这官人上任,衙内差役油滑,常不听使。官人大怒,道不听我的话,我且要问罪,你是认打哩,还是认罚哩?那衙役便问官人,打便怎地?罚便怎地?官人道要打,我打你二十大板,要罚,罚你吃尽二斤五花ròu
女先儿尚未说完,满屋已笑开了,秀英道:想这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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