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也都晓得。国家承平日久,时至今日,放眼望去也是太平气象,内里却有些个发虚。头一项便是这府库不甚丰盈。且不说兵马,但说这钱粮,三军未动、粮糙先行,皇帝不差饿兵没粮没饷就要叫人去送命,这是唯恐士兵不哗变么?
是以政事堂处心积虑,北地这二年产粮一粒不曾押解入京,悉屯于原处,又暗令南方押解之米粮,凡经运河者,皆分一成北上,是以京中米价上涨。又有糙料、军械等,皆暗中屯积。又着枢密院、兵部等处,暗核将士,何处兵qiáng马壮、何将擅于领兵,都密密有了安排,有些人将领调换防地,皆不令经京师。
西南夷却在此时反了!
自己是再没生出儿子了来,官家是个极惜命的人,这二年也不敢亲近宫人,唯恐再亏损了身子。如此,九哥便是他眼下唯一的儿子了,又做了太子,官家便也尽力将些个事qíng解说与九哥:西南夷比胡人还难对付哩。胡地一马平川,西夷却崇山峻岭,又有密林深涧,间或有瘴气,原是流放之地。兴兵北上,备上钱粮军械帐篷、金创药一类即可,派兵南下,还要备上各种防疫药物,备也不定能救得回来。
九哥听官家这话说得与梁宿等人并无大差,便问官家:如此,只好抚了?
官家道:兵者,凶器也。能不动,最好便休要去动它。
九哥道:然西南夷既反,单只抚慰,恐其有轻视朝廷之意。便如胡人,给要议和,也须有一场胜仗。
官家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戒之在斗。九哥叫他给噎着了,半晌也说不出话儿来。官家缓了声气道:若无胡人事,练练手儿并不妨事,你连日也听政来,却想一想,西南又是那样一个样子,弱旅可能镇平?jīng兵qiáng将已定了要北上,一朝南下,北方一旦有事,却又要从哪里变出人来?
九哥皱眉道:儿闻说,北地健儿多壮士,民风又彪悍,长城内外与胡人相差也不甚大,是以能御外敌,待反击之时,也可纵马驰骋。南边儿难道不能效仿此例?官家以手撑额道:招来时容易,散去时却难了!九哥道:为何要散?官家道:你这话去问户部尚书,看他何处还能挤出这一注钱来,他有钱时,我也不拦着你就地招兵。国家这许多兵马,有用的少、没用的多,都是这般招了来的。
九哥瞠目结舌,深觉这平日软绵绵的官家,确实也不大容易。官家好容易有个人肯听他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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