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以自家年高资历老,便瞧中宫年轻至有轻忽之意?你也是这般与官家说话的么?!你糊涂!
梁老夫人虽为继室,却于梁宿有抚养之恩,且教导其成人,为其择妻,尽心尽力,从来行得端立得正梁宿此生最敬这继母,虽是须发花白,听继母训话,忙垂手立了起来。领训之后,不由汗流浃背。听梁老夫人又说:人都说万事开头难,我却又说善始善终最是不易。你以人臣,居然敢轻视帝后,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百姓人家还好说个莫欺少年穷哩,你连天家都要小看?
梁宿忙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字辩白也不敢有,只垂手低头,一迭声认错儿。
梁老夫人冷哼一声儿,梁宿忙亲捧了茶奉到她口边,服侍她喝了,梁老夫人道:我晓得你们读书人哩,总想凡事都依着你们认定的道理去办。你们是对的,旁人难道全都是错的了?
梁宿连声称是。
梁老夫人看他这样,想他已是宰相,也不好再下他面子,只说:你方向说要请辞,我看着你也是到请辞的时候儿了,免得晚节不保。余下这些个日子,你老实做人,少往官家面前摆你那资历。你也是,我更是,上了年纪,那岂叫资历?分明是老朽了。若没旁的事儿,回来与我面壁思过去!
梁宿乖乖领罚去。自此,直至二月里休致,对九哥都是恭恭敬敬,不敢再有丝毫倚其年资而辖制帝王之事。
九哥与玉姐此时并不知晓梁老夫人训子之事,他两个正看着章哥教湛哥识字。章哥是玉姐开蒙,九哥亦于国事之中抽出空儿来教导他一、二。湛哥才开蒙,凭心而论,九哥夫妇待湛哥实不似待章哥那般着紧。两个又思叫他兄弟二人好多亲近,更不拘着章哥领湛哥识字。
章哥初为人师兴头儿正足,将脸儿一板,也学九哥教他时模样,yù握着湛哥的手儿来写字儿。湛哥的手握起笔来便是个ròu馒头,章哥的手竟把不住,不免急出一头汗来。玉姐一旁看着,只管咬着帕子笑。
九哥眼看娇妻爱子,一家团圆,虽不能与亲生父母一道欢乐,今年却少烦心之事。所谓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总算他的可与言者正在身畔却是又比旁人幸运了。过了这个年,九哥方觉得这宫里像是他的家了。
九哥这一新年过得极舒心,因与胡人议和,又不似往年那般或要与许多赏赐或要粮备战,花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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