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休致。这个话却又不好直与洪谦来说他两个身份实有些尴尬。若洪谦想做下去,他少不得要帮上一帮的。
洪谦到朱府时,朱震已在书房里坐定了。洪谦进来时,见他着一领葛布长衫,头上使根金簪子别着,只做家常打扮。思及来时大门紧闭,想是专程在等他,整个人都好像在温水里泡着,由骨及ròu苏麻麻的。
朱震见他来,也不叫朱珏退下,却示意他两个都坐下。洪谦先开腔:不知相公唤我来,有何事指教?朱震道:你将任大理,我在大理寺日久,有几句话白嘱咐你一回。洪谦忙起身垂手道:谨领训。朱震将大理寺之人员、职责一一说与他,又说了内中官员、往日恩怨一类,且说了断案之心得。
洪谦留心听着,朱震又说:jiāo际应酬不须我说,你自能理会得。然凡做官,总要将本职做好,你去先休做旁的,将那历年卷宗调出来看上一看,吃透了再说其余。洪谦道:是。
朱震这才说了自己的担忧,朱珏听了颇为惊讶,不由轻喘一声,朱震与洪谦都看将过来。朱震道:你惊个甚?当居安思危。洪谦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有圣眷自是好事,却恐水满而溢。朱震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陈氏前鉴不远。当好生教导子弟,休要因小失大。小心没有过头儿的。
连朱珏听了,都受益匪浅。朱珏亦乖觉,趁势朝洪谦道:晚生预备赶场考试,做了几篇文章,还请君侯赐教。硬将洪谦留下来讨论文章,到得午时,又留一处用饭,还歇了个晌儿。
洪谦自朱府归家,日已西沉。回来秀英问他如何,洪谦笑道:正是提点我些事qíng。又问林辰与张氏兄弟,秀英道:你忘了,今天不是假日,他们今日不回来的,我却有件事要问你,张家两个倒罢了,张府君自家便是进士,他们两个又还年轻,不考个进士怕不好看。辰哥这个,虽也中了个举人,家却不如人府君家殷实,好不好与他寻个去处?
洪谦道:他还年轻,待到过了三十岁,又或是他家里有事,再遣他回家不迟。他心里却算着林老秀才的寿数,待林辰三十岁了,林老秀才夫妇却不定能不能双双健在了。届时若林辰还不曾考中进士,却是要回家守孝的。这些只在心里过了一回,并不说与秀英。
秀英听洪谦已有盘算,便不再多言,却又说起与珍哥整治行头,好往宫里去时穿。洪谦道:他正长个儿的时候,哪年不是裁新衣?便拿今年新裁的装换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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