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北方一旦有些个旱象,但有那一等或为民、或为己的官吏抢先上报,请官家体恤下qíng。
政事堂接着奏报,若止一封倒还好些,一地之旱涝,哪一年都不少,照例办便是。不想连着接了数封,李长泽的脸便好似吞了一个大苦瓜,鼻子眼睛皱作一团。想梁宿为首相的时候,不说风调雨顺,也不似他这般甚坏事都赶做一处。
看着这些个奏折,李长泽便对田晃道:梁相公在时,做这首相,是做喜鹊。轮到我了,却好似做个乌鸦一般。田晃因问何出此言。李长泽将手中折子递与他:看罢,才说能睡个安稳觉了,却又有这糟心的事儿。
田晃看一看,也是愁极而笑:罢罢罢,此事瞒不得,还是须报与官家。
两人联袂而来,九哥一看这折子,脸比李长泽还要苦。脱口便道:怎地这般不消停?自他入了这宫里,便是一直听着国家不宽裕,为此一家子常挂嘴边儿上的两个字便是俭省。好容易手头略松了些儿,他还想将御花园子稍作修整,好与妻儿游玩,哪知话未出口,又来报忧。若真个国家有灾,做官家的怎好大兴土木?也只得撂下了。思及此,便觉得妻儿与他一道过了苦日子了。
幸尔他已是苦惯了,听李长泽解释道:还未成灾,不过未雨绸缪而已。便说:若是真个危言耸听,卿也不必如此郑重来说与我了。说得李长泽讷讷。田晃便解围道:官家亦不须过于忧虑,地方官员肯报灾,也是件好事,朝廷也好有个准备。总好过上头瞒着朝廷,恐考评不好,下头却又压榨百姓,照着原样儿催bī租赋,又生事端。
九哥无可奈何,便道:宣钦天监的来问一问罢,今年气候究竟如何。
钦天监辖天文、算历、三式、测验、漏刻诸科,是以举凡天文地理、历法时刻,乃至星学杂卜,都归着它来管。监正官儿不大,然一旦有个灾异,他说的话便要有些份量。昔年因太皇太后宠信真一道人,将许多原归着钦天监管的择卜等事一类悉听了真一的,弄得钦天监不满,与太皇太后使了绊子。
钦天监看似做些个闲杂活计,然每年历书皆是他们定的,凡气候有异,也要问问他们,将来究竟如何。
钦天监这衙门,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与那太医院倒有两分相似。说来钦天监于九哥过继登基事上倒是有些个功劳的,然自那以后,便又沉寂下来。这个话却又不好说,纵是官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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