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正气闷,却是因玉姐将广平长公主的女儿说与了永嘉侯世子,陈奇听着了,不以自己懦弱,反往监正面前显摆。昨日往监正家里去,翘着脚儿,还将那足绕着足踝转了几转,语气里不够得意:我说甚来?崇庆殿这是要笼络成原侯家哩。先是叫渤海王的孙子娶了陈熙的闺女,现在又叫自家兄弟娶淑太妃的外孙女儿。要与他说了,还不是要反水?
监正问他:除开陈熙,旁的人你又连络得如何了?京里如今谈论官家的少了,谈论着梁相公、于相公也使人往南边与海商入股的事儿却是越来越多的,还有说永嘉侯与广平长公主两家儿女亲事的。心里将陈奇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奇哼道:只管放心罢,今年才下了几场雨?总有忍不得的人,看着罢,早晚还要闹起来。京中物议你也不须担心,我寻着了朱清,许了他事成之后受助他回家。朱清正忙哩。
监正再三叮嘱:要小心!
陈奇又将脚绕了两绕,得意道:我已与七哥见着面了,如今你可听着甚风声了?我小心得很哩。
监正确不曾见着有甚不寻常的地方儿,然见着陈奇这副样子,委实是怎生看怎生不顺眼。yù待端茶送客,陈奇却又问他:七哥登基的吉兆,你可做好了?监正道:放心,放心,我正编童谣哩。含糊着将陈奇打发走了。
有这样一个朋友,监正的心qíng委实难以好起来。想以政事堂诸相之清雅,监正还觉着人家不好,这陈奇学问不如诸相又非科举出身,以一外戚武官架子比宰相还要大,监正如何能服?
一直闷到政事堂命他再测算,这满腔怒气处发泄,恨恨接了。暗道:我再与他算个不合的日子,求雨不成,外头物议又起,看他如何!一次不中,算是我的错儿,次次不中,便与我无关了。
陈奇虽叫监正看不上,却有一种识人的本领,凡心眼儿小、心有怨气、不大得志又眼高手低的人,他总能一眼看中,当那人是个好人、是个朋友、志趣相投。往年有朱清的亲舅,两个一道做下许多事来。如今又有朱清。
朱清自打落地,亲娘疼着,亲爹也看重。初时略不及朱沛,次后朱沛各种劣迹传出,他便成了众人眼里的金娃娃,闪闪发着亮光儿。纵是朱沛在时,父亲与祖母也不曾亏了他,外间至有闲言,道是朱震爱这次子胜过长子。待朱沛失踪,朱震又只养着朱沛遗腹子朱瑜,只与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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