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深秋孤寂的天万物萧条,枯叶瑟缩,寒风中呜咽凄鸣,时浅远远看着,一动不动,形销骨立如壁画。
“校花在看什么?”
“看桥上的风景?”
“......咱学校哪儿来的桥,她正对着的好像是办公室的方向吧,奇怪,她最近怎么老盯着办公楼看,那上面是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魔法吗?”
“maybe,一种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能看见的考试魔法,上次谁打赌说校花能进步四十分的?牛逼啊,预言家身份坐实。”
“我,继续赌,校花这次要没进步四十分我把桌子吃了。”
“切,才四十分啊,我赌五十,没赌赢我把桌子椅子都吃了。”
“靠,你们怎么一次比一次玩得大?我保守点,三十分吧。”
“没魄力,没见校花为了学习人都累瘦了?她现在的腿看着还没我胳膊粗,呜,心疼......”
预备铃打响。
时浅盯着窗外继续发呆。
教室外响起哒哒的脚步,她随之抬眸,毫无征兆地与张清视线相撞,呼吸蓦地一顿,擂鼓般剧烈加速的心跳声中,她期冀地看向她身后,眼里燃烧的光在看清后面是个完全陌生的男老师时,倏然熄灭。
她怎么可以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已经走了,抛下她一人留在原地。
考试结束。
丁檬来找时浅,却发现她不见踪影。
办公楼东侧暗着一团模糊的影子,楼道安静,声控灯陷入休眠,敞开的办公室门漏着光,清晰可见里面忙碌阅卷的身影,时浅坐在台阶,盯着里面怔怔出神。
偶尔进出的老师脚步匆忙,无人抬眼细看,与黑暗里蜷着的瘦削影子擦肩而过。
何放从办公室出来时,烟瘾犯,摸着烟盒往旁边走,火苗摇曳的打火机照亮四周,突兀地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把何放吓得差点儿当场犯心脏病。
“时浅?”他看清是谁,抚着胸口缓气,“你在这干什么?”
时浅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脸上一片冰凉,她偏过头胡乱擦把脸,若无其事地笑:“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