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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鸡蛋打卤面端上桌时,时浅生出想要长长久久和他这样过下去的眷恋,挥去不合时宜的心思,慢吞吞地尝了口。
这人的手是有什么魔法吗?为什么光靠一枚鸡蛋一只番茄就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像是,有家的味道。
不知不觉吃了个底儿干净,时浅暗恼自己的不争气,起身一挑下巴,示意慢走不送。
阳台的窗被急雨洗得斑驳。
密密匝匝的湿气钻入窗内,室温寒凉,时浅躺在摇椅,听着雨声发呆。
许成蹊过来,给她盖上毯子。
时浅抬眼:“你怎么还没走?”
许成蹊看着她,一双眼幽深清澈,似敛着无尽难言情绪,时浅此时才发现他没戴眼镜,清亮的瞳仁藏在鸦羽般的长睫,犹如深海山林被雨洗得干净的琥珀。
“七七。”他微微垂了下眼,嗓音难得地晦涩,“我一直欠你一个解释。”
时浅怔住,对上他小心翼翼的眸光,移开视线。
许久,“嗯。”
许成蹊缓慢地抿了抿唇,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相难以启齿,是因为这是场被人为制造的乌龙。
二十一岁的许成蹊在大学毕业之前,惟有两个心愿,一是母亲平安活着,二是时浅可以再等等他,等他有份稳定的工作,就和她告白。
可这一切,在所有苦难即将拨云见日的那个冬天,戛然而止。
“小成,放那吧,妈这会儿不想喝。”每年秋冬,许韵病情都会加重,那年江城的秋来得早而急,格外漫长,一入秋就再也没能出过门的许韵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在许成蹊煎好药给她送去时,慈爱地摇摇头,“天天吃药,嘴里都尝不出其他味儿了。”
许成蹊从兜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放她手里。
许韵忍不住笑了起来,胸腔被牵引,剧烈咳嗽,等许成蹊给她拍着背顺完气,摆摆手,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坐姿。
“和妈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妈以前可没见你还会买糖吃。”
时浅喜欢吃糖,许成蹊不知何时养成了兜里揣把糖的习惯,给她补课时,陪她闲逛时,时不时拿出一颗给饿得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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