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一向骗不过你的。”
“这倒也是。”靖竹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扔过去:“陶然哥哥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靖竹身子骨弱,扔橘子的力度也较往常差了些,可是谢长华还是如以往一样轻轻松松地将橘子接到了手里,他拨开外皮朝嘴里忘了一瓣,满嘴的酸汁。
他收起手里的橘子,抬起头对靖竹说:“你明天就要成亲了,我得回去给你准备大婚之礼去了,你回去歇着吧。”
“我明儿的大婚,你今天才想起来给我准备礼物,陶然哥哥你好没诚意。”靖竹撇嘴。
“靖竹。”谢长华站直在墙头上,没在意她的嗔怪,只是回头看她,那一眼看似无波无澜,却仿佛包裹着千言万语,让人看不分明。
靖竹定定地回视他,片刻后徐徐一笑:“陶然哥哥,你记得给我挑一件好一点的贺礼,到时候我让谢明端给我寻个珍宝匣子好生装进去,一定妥善保存。”
谢长华也是一笑,面上依稀有释然,他颔首:“好,我一定记得。”
靖竹静静地看着谢长华的身影远去,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身后有人轻声问:“既然知道他对你的心意,为何不和他说清楚呢?”
靖竹缓缓回过身,看着身后一身青衣气质清癯的青年:“我和他之间有些事情不必说,我明白,他也会明白的。”
“他待你是真的好。”沈平安道:“我只是不确定,日后端王是否会比太子待你更好。”
“表面看起来,自然是太子于我感情更加牢靠。我们相识多年,彼此之间连对方一举一动代表什么含义都知道。他不会背叛我,也不会让我不开心。只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如此亲近的人才不适合做夫妻,因为太熟悉了,熟悉的好像两棵在河岸边对视千年的古树一样,他晓得我一共有多少根枝干,我也知道他的,但是我们都不可能越过中间的那条大河,生长到一个地方去。”
沈平啊抬起头:“你的意思是,端王就是那条河?”
“不。”靖竹目光微动,含笑道:“他是我树根依附的那片土地,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今天天大晴,温暖的阳光顺着银杏树叶的间隙落在她脸上,发出莹润的光泽,好像得到神明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