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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开通讯录,从爆满的讯息中找到张泽的头像点进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张泽落地之后报平安,并且要她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自己……
她裹了裹衣服。图书馆里氤氲着书墨与咖啡混合的气味,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但令人奇异地心安。
坐久了手脚有点发凉发麻。
是有些抱怨的。
好像自从长大后,疲累、委屈、彷徨无助的时候他从来不在她身边——尽管他就是令她辗转难眠的源头。
而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即便他来到她身边也无济于事。
两个人悲哀的、渺小的私情在滔滔世情面前半点立不住脚——即使他能在此刻紧紧拥抱她,也不过是背着道德枷锁的两个可怜人互相取暖——他面对这些非议时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他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也会流泪,绝不坚不可摧。
他先前的极力避讳,无非是想温吞划开一处留有兄妹二人喘息的地方,而她尖锐地挑破遮羞布——就像挑破脓包,肮脏的恶陋的终于避无可避,兀然可悲地被曝在阳光下接受审阅。
她昏昏沉沉地想,自己也许是错的,从头错到尾。不但爱上不该爱的人,还空有一腔孤勇不计后果——然而现在连一腔孤勇都是假的、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己先前所持有的【无畏】,竟然建立在哥的隐忍、退却与对她沉默的保护之上。是了,当一个人立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在普世道德所容许的限度内,无法想象被千夫所指时的浑然无助与绝望。
非主流的情感向来坎坷。
而他们的事情与性少数群体又截然不同,尽管都不在主流婚恋认知范围内,以当今的普适观点来看,后者却并不反道德,也不反伦理。而亲生兄妹相爱,是决然破坏公序良俗的——可是他们又碍着谁的利益了呢?
生出的孩子或许不健全,那么他们不生就是;没办法以正当婚姻的形式结合,那么他们不领那张塑胶混合物就是(再说他们本就是一家人,也根本用不着这些,血缘的牵绊远比证件更紧密)——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没办法像普通情侣、甚至像性少数伴侣那样出现在众人跟前、阳光底下。
无法坦荡面对父亲。
她不敢想象爸知道这件事会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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