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虎跳墙过来啦。
悠悠扎,巴布扎,小阿哥,快睡吧,阿玛出征伐马啦
只唱了这两句,忽听苇叶轻响,哗哗响着分明往这边来,唬得她攥着发辫站起来,脱口喝问:是谁?却不敢转身,只怕是豺láng野shòu。心里怦怦乱跳,目光偷瞥,只见月光下河面倒映影绰是个人影,只听对方问:你是谁?这里是行在大营,你是什么人?却是年轻男子的声音。琳琅见他如斯责问,料得是巡夜的侍卫,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敢抬头,道:我是随扈的宫女。心里害怕受责罚,久久听不到对方再开口说话,终于大着胆子用眼角一瞥,只见到一袭绛色袍角,却不是侍卫的制袍。一抬头见月下分明,那男子立在苇丛间,仿若临风一枝劲苇,眉宇间磊落分明,那目光却极是温和,只听他问:你站在水里不冷么?
她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见自己赤足踏在碧水间,越发窘迫,忙想上岸来,不料泥滩上的卵石极滑,急切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得那人眼明手快,在她肘上托了一把,她方站稳妥了。她本已经窘迫到了极处,满俗女孩儿家的脚是极尊贵的,等闲不能让人瞧见,当着陌生男子的面这样失礼,琳琅连耳根子都红得像要烧起来,只得轻声道:劳驾你转过脸去,我好穿鞋。
只见他怔了一下,转过身去。她穿好鞋子,默默向他背影请个安算是答谢,便悄然顺着河岸回去了。她步态轻盈,那男子立在那里,没听到她说话,不便转过身来。只听河水哗哗,风chuī着四面树木枝叶漱然有声,伫立良久,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只见月色如水,苇叶摇曳,哪里还有人。
他微一踯蹰,双掌互击啪啪两声轻响。林木之后便转出两名侍卫,躬身向他行礼。他向枯木枝上那方绢白一指:那是什么?
一名侍卫便道:奴才去瞧。却行而退,至河岸方微侧着身子去取下,双手奉上前来给他:主子,是方帕子。他接在手里,白绢帕子微湿,带着河水郁青的水气,夹着一线幽香,淡缃色丝线绣出四合如意云纹,极是清雅的花样。
琳琅回到帐中,心里犹自怦怦直跳。只不知对方是何人,慌乱间他的衣冠也没瞧出端倪。心里揣摩大约是随扈行猎的王公大臣,自己定是胡乱闯到人家的行辕营地里去了,心下惴惴不安。玉箸派去送衣裳的人已经回来了,说道:李谙达见了极是欢喜,说要改日亲自来拜谢姑姑呢。玉箸笑道:谢我不必了,谢琳琅的巧手就是了。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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