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安道:查不出来,大伙儿全都活不成。或者是谁拿了逗二喜玩,这会子快jiāo出来。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下也听得见,魏长安见所有人的屏息静气,便冷笑一声说:既然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不客气了。所有能近御前人,特别是昨天进过东暖阁的人,都给我站出来。
御前行走的宫女太监,只得皆出来,琳琅与画珠也出来了。魏长安道:这会子东西定然还没出乾清宫,既然闹出家贼来,咱们只好撕破了这张脸,说不得,一间间屋子搜过去。琳琅回头见画珠脸色苍白,便轻轻握了她的手,谁知画珠将手一挣,朗声道:魏谙达,这不合规矩。丢了东西,大家虽然都有嫌疑,但你叫人搜咱们的屋子,这算什么?
魏长安本来趾高气扬,但这画珠是太后指过来的人,本来还存了三分顾忌。但她这样劈头盖脸的当堂叫板,如何忍得住,只将眼睛一翻:你这意思,你那屋子不敢叫咱们搜了?画珠冷笑道:我又不曾做贼,有什么不敢的?魏长安便微微一笑:那就好啊,咱们就先去瞧瞧。画珠还要说话,琳琅直急得用力在她腕上捏了一把。画珠吃痛,好歹忍住了没再作声。
当下魏长安带了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过去。将箱笼柜子之属都打开来,及至到了琳琅与画珠屋中,却是搜得格外仔细,连g褥之下都翻到了。画珠看着一帮太监翻箱倒柜,只是连连冷笑。忽听人叫了一声,道:找着了。
却是从箱底垫着的包袱下翻出来的,果然是一只通体浓翠的翡翠扳指,迎着那太阳光,那所谓子儿绿的翠色水汪汪的,直yù滴下来一般。魏长安忙接了过去,jiāo与姜二喜,姜二喜只瞧了一眼便道:就是这个,内壁里刻着万岁爷的名讳。魏长安对着光瞧,里面果然镌着玄烨二字,唇边不由浮起冷笑:这箱子是谁的?
琳琅早就脸色煞白,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倒似立都立不稳了,连声音都遥远得不似自己:是我的。
魏长安瞧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了头,似大有惋惜之意。画珠却急急道:琳琅绝不会偷东西,她绝不会偷东西。魏长安道: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说的?画珠脱口道:这是有人栽赃嫁祸。魏长安笑道:你说得轻巧,谁栽赃嫁祸了?这屋子谁进得来,谁就能栽赃嫁祸?画珠气得说不出话来,琳琅脸色苍白,手足只是一片冰凉,却并不急于争辩。魏长安对琳琅道:东西既然找着了,就麻烦你跟我往贵妃那里回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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