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将松鼠放在她掌中。她见松鼠为吩带所缚,十分可怜,那吩带本只系着活扣,她轻轻一抽即解开,那吩带两头坠着小小金珠,上头却有极熟悉的篆花纹饰,她唇角的笑意刹那间凝固,只觉像是兜头冰雪直浇而下,连五脏六腑都在瞬间冷得透骨。手不自觉一松,那松鼠便一跃而下,直窜出去。
她此时方回过神来,轻轻呀了一声,连忙去追,那松鼠早已轻巧跃起,一下子跳上了炕,直钻入大迎枕底下。皇帝手快,顿时掀起迎枕,它却疾若小箭,吱的叫了一声,又钻到炕毡下去了。琳琅伸手去按,它数次跳跃,极是机灵,屡扑屡逸。窜到炕桌底下,圆溜溜的眼睛只是瞪着两人。
西暖阁本是皇帝寝居,琳琅不敢乱动炕上御用诸物,皇帝却轻轻在炕桌上一拍,那松鼠果然又窜将出来,琳琅心下焦躁,微倾了身子双手按上去,不想皇帝也正伸臂去捉那松鼠,收势不及,琳琅只觉天翻地覆,人已经仰跌在炕上。幸得炕毡极厚,并未摔痛,皇帝的脸却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气息间尽是他身上淡薄的酒香,她心下慌乱,只本能的将脸一偏。莲青色衣领之下颈白腻若凝脂,皇帝qíng不自禁吻下,只觉她身子在瑟瑟发抖,如寒风中的花蕊,叫人怜爱无限。
琳琅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唇上灼人guntang,手中紧紧攥着那条吩带,掌心里沁出冷汗来,身后背心里却是冷一阵,热一阵,便如正生着大病一般。耳中嗡嗡的回响着微鸣,只听窗纸上风雪相扑,漱漱有声。
西洋自鸣钟敲过了十一下,李德全眼见jiāo了子时,终于耐不住,蹑手蹑脚进了暖阁里。但见金龙绕足十八盏烛台之上,儿臂粗的巨烛皆燃去了大半,烛化如绛珠红泪,缓缓累垂凝结。huáng绫帷帐全放了下来,明huáng色宫绦长穗委垂在地下,四下里寂静无声,忽听吱吱一声轻响,却是那只松鼠,不知打哪里钻出来,一见着李德全,又掉头窜入帷帐之中。
李德全又蹑手蹑脚退出去,敬事房的太监李四保正候在廊下,见着他出来,打起jīng神悄声问:今儿万岁爷怎么这时辰还未安置?李德全道:万岁爷已经安置了,你下值睡觉去吧。李四保一怔,张口结舌:可茶水上的琳琅还在西暖阁里话犹未完,已经明白过来,只倒吸了一口气,越发的茫然无措,廊下风大,冷得他直打哆嗦,牙关磕磕碰碰,半晌方道:李谙达,今儿这事该怎么记档,这可不合规矩。李德全正没好气,道:规矩这会子你跟万岁爷讲规矩去啊。顿了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