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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嫔听着糊涂,道:我可闹不懂了,既然给了她位份,怎么反说是撂下了。安嫔却是想起来便觉得心里痛快,只哧哧的一笑,道:说是给了答应位份,这些日子来,一次也没翻过她的牌子,可不是撂下了?又道:也怪她原先行事轻狂,太后总瞧她不入眼,不甚喜欢她。
德嫔叹道:听着也是怪可怜的。安嫔道:meimei总是一味心太软,所以才觉得她可怜。叫我说,她是活该,早先想着方儿狐魅惑主,现在有这下场,还算便宜了她。德嫔是个厚道人,听她说的刻薄,心中不以为然,便讲些旁的闲话来。又坐了片刻,方起身回自己宫里去。
安嫔送了她出去,回来方对自己的贴身宫女笑道:这真是个老实人,你别说,万岁爷还一直夸她淳厚,当得起一个德字。那宫女陪笑道:这宫里,凭谁再伶俐,也伶俐不过主子您。先前您就说了,这琳琅是时辰未到,等到了时辰,自然有人收拾,果然不错。安嫔道:万岁爷只不声不响将那芸初开释了,就算揭过不提。依我看这招棋行得虽险,倒是有惊无险。这背后的人,才真正是厉害。
那宫女笑道:就不知是谁替主子出了这口恶气。安嫔笑道:凭她是谁,反正这会子大家都痛快,且又牵涉不到咱们,不像上次扳指的事,叫咱们无端端替人背黑锅,今儿提起来我还觉得憋屈,都是那丫头害的!又慢慢一笑:如今可好了,总算叫那丫头落下了,等过几日万岁爷出宫去了巩华,那才叫好戏在后头。
壬子日銮驾出京,驻跸巩华城行宫,遣内大臣赐奠昭勋公图赖墓。这日天气晴好,皇帝在行宫中用过晚膳,带了近侍的太监,信步踱出殿外。方至南墙根下,只听一片喧哗呼喝之声,皇帝不由止住脚步,问:那是在做什么?李德全忙叫人去问了,回奏道:回万岁爷的话,是御前侍卫们在校she。皇帝听了,便径直往校场上走去,御前侍卫们远远瞧见前呼后拥的御驾,早呼啦啦跪了一地。皇帝见当先跪着的一人,着二品侍卫服色,盔甲之下一张脸庞甚是俊秀,正是纳兰容若。皇帝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往下一沉,却淡然道: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皇帝望了一眼数十步开外的鹄子,道:容若,你she给朕瞧瞧。容若应了声是,拈箭搭弓,屏息静气,一箭正中红心,一众同袍都不由自主叫了声好。皇帝脸上却瞧不出是什么神色,只吩咐:取朕的弓箭来。
皇帝的御弓,弓身以朱漆缠金线,以白犀为角,弦施上用明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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