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皇上?顺便也好照应太子,他到底是孩子,南苑虽近,这一路总是不放心。
佟贵妃轻轻叹了口气,道:太皇太后想的自是周到。惠嫔听她似是话中有话,但素知这位贵妃谨言慎行,不便追问,回到自己宫中,才叫人去打听,这才知道太皇太后命琳琅去南苑。
惠嫔只是坐卧不宁。承香见着她的样子,便顺手接了茶自奉与惠嫔,又悄悄的命众人都下去了,方低声道:主子别太焦心。
惠嫔道:你叫我怎么不焦心。顿了顿又道:瞧那日咱们去储秀宫的qíng形,必然是万岁爷在屋里竟连规矩忌讳都顾不得了,这琳琅说到名字,又轻轻咬一咬牙:皇上如今病成这样子,不过是到底忍住了话,只说:如今太皇太后,又还在中间周全。
承香道:主子且宽心,凭她如何,也越不过主子您去。
惠嫔道:你明知我不是焦心这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若知道卫家当日是如何坏的事,必生嫌隙,如今她是万岁爷心坎上的人,在皇上面前稍稍挑拨两句,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承香道:主子不是常说,万岁爷素来将前朝与后宫分得极清,不徇私qíng么?惠嫔道:当日阿玛的意思,以为她必是选得上,待放出去,也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嫁不到什么好人家,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
承香想了想,道:那日老太太不是进宫来只可惜四太太没来,不然也有个商量。
惠嫔只管出神,过了许久方道:老太太这么些年是蒙在鼓里,这样的事,总不好教她老人家知道。伸手接了茶,轻轻叹口气:走一步算一步罢。如今她正在势头上,咱们可没法子。但万岁爷这样看重她,自然有人恨得牙痒痒。咱们只管往后瞧,到时再顺水推舟,可就省心省力了。
天气暖和,官道两旁的杨柳依依,只垂着如碧玉妆成,轻拂在那风里,熏风里chuī起野花野糙的清香,怡人心脾。太子只用了半副仪仗,亦是从简的意思,琳琅的舆轿随在后列,只闻扈从车马声辘辘,心如轮转,直没个安生。
锦秋数年未出宫,此番出来自是高兴。虽碍着规矩未敢说笑,但从象眼窗内偶然一瞥外间景物,那些稼轩农桑,那些陌上人家,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欢喜,琳琅瞧着她的样子,心里却微微生出难过来。柔声问:锦秋,你就要放出去了吧?
锦秋道:回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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