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着敞亮?
那王五爷一幅笑嘻嘻的惫懒模样:就坐这店堂里,爷我就中意这敞亮。
好咧!冯胜年抽了抹布麻利的将桌椅拭过,翻过倒扣的杯子斟上茶,又问:五爷还是老三样?见那王五爷点了头,冯胜年便拉长了嗓子唱告厨房:芫香爆肚、红油耳片、苏炸花生米厨房里连声唱应:芫香爆肚、红油耳片、苏炸花生米他们是老字号的菜馆子,不一会儿三样菜皆上齐了,冯胜年将筷子抹净,又依平日一样送上壶桂花酒,说:五爷慢用。
那王五爷点点头,他xing子粗疏,甩开了腮帮子大嚼,一边吃就一边夸:爷吃遍了城里城外大小馆子,就你们这儿的爆肚是头一份。拿筷子敲着碟子边:你们这耳片也做得好,几天不吃,就叫人想得慌。冯胜年替他斟上酒,王五爷接过吱一口就抿gān了,拿手背抹了抹嘴上的油,又说:可惜可惜,就是这桂花酒不够好。
冯胜年笑道:看五爷说的,这是城西老周家槽房的酒,拿今年的新桂花酿兑了,虽不敢夸好,但比起别家的桂花酒绝不输了去。王五爷拿筷子敲了敲那酒壶:坏就坏在这今年的新桂花上,上好的桂花酒,应该用杭州的金桂,且要拣含苞未放的花,醅酿成酒,入坛密封三年,方成桂花陈酒。启坛时花香酒香,脉络分明,又丝丝相渗,甜香馥郁,啧啧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赞叹,神色间便显得馋涎yù滴。冯胜年在一旁陪笑:五爷说的是。心里却在嘀咕,那杭州的金桂,京城如何有得?就算拿运河里的船来载,顺风而至亦得十天半月,只怕那些桂花未及运到京来,已经全枯烂成了渣泥了。
那王五爷吃得兴起,一壶酒吃完,又叫一壶,他起初饮酒吃菜,吃的甚快,到了最后,就着那碟花生米下酒,慢悠悠的细细品起来。因已是酉初时分,店堂里的吃客渐渐多起来,冯胜年和一众伙计皆忙得脚不点地,前头叫迎客,后头叫上菜,左边桌上叫添饭,右边桌上命算账,十余个手脚伶俐的店伙穿梭来去,快步如飞,犹是忙得团团转。
天黑得早,不一会儿店前挂的两盏极大纱灯都点燃了,照得楼前远近数丈皆亮如白昼,店内人声如沸,亦是热闹到了极处。那王五爷又吃了半壶酒,正是面酣耳热,忽闻楼上一阵喧哗,只听到步声急促,一个妙龄女子抱着琵琶直奔下楼来。她装束艳丽,颇有几分姿色,一望便知是店中卖唱的歌女,紧跟着有人大骂:给脸不要脸的小婊子!咚咚咚楼板连声,追将下来。冯胜年正端着菜上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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