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去关上了门,然后将窗子一扇扇的关上,这楼虽旧,却是砖楼,极是隔音,雅间内顿时静得似掉根针都能听见,青鸾心中慌张,只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那王五爷见她一双妙目,盈盈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显得十分害怕,禁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你不要怕。越是叫她不怕,她越是怕得厉害,往后退了一步,反手暗暗的已经扣在门上,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她便再拉门逃出。谁知他反坐下来,依旧舒舒服服的跷起了腿,顺手替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呷着,含糊不清的说:唱吧。
她怔了一怔,一颗心却仍悬在半空,qiáng自镇定,问:五爷想听什么曲子?
那王五爷挥了挥手,道:就是你才刚唱的那首。她似是一时没听明白,仍旧望着他,他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就是你才刚只唱了一句的那首。她此时渐渐的镇定下来,说道:五爷,真对不住,适才青鸾失魂落魄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唱了句什么。五爷如果不嫌弃,青鸾唱支最拿手的《念奴娇》给五爷听。
那王五爷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唱了句什么,那我就给你提个醒儿夜寒漏永千门静,接着这句往下唱。
青鸾请了个安,犹带几分怯意:五爷,这首诗是我娘所习的旧曲,我适才一时惶急,随嘴唱了一句,后头的我实在唱不好,请五爷另拣支曲子吧。王五爷微笑:原来是你娘教你的,果然是体己曲子。青鸾不再作声,那王五爷又是哧得一笑,道:只是一支曲子,你嘴里唱,我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听过就算,有什么打紧?
青鸾道:此曲我实实唱不好。王五爷道:既然你爱说话,不爱唱曲,那就将后头的词念出来我听听,也就罢了。青鸾心中忐忑,那王五爷端着盖碗来,呷了一口茶,似是毫不在意:我王五是个粗人,就听着好听罢了,你唱给我听听,我也学不了,抢不去你的饭碗啊。他语气俏皮,青鸾只觉得他一双眸子晶亮,灯光下瞳仁儿黑得似最深沉的夜色,不知为何十分令人心安。得他相助,终究是觉得应有所酬,犹豫片刻,终于低声唱道:夜寒漏永千门静,破梦钟声度花影。梦想回思忆最真,那堪梦短难常亲。兀坐谁教梦更添,起步修廊风动帘。可怜两地隔吴越,此qíng惟付天边月。她声音清丽婉转,唱到最后一句的月字,余音袅袅,似叹非叹,极是惆怅动人。
王五爷坐在那里,手里转着茶碗的盖子,等她唱到第二句,身子忽然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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