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枕头上放着一枝芬芳的花,犹带着清凉的露水。
我吓了一跳,阿渡就睡在我的窗前,几乎没人可以避开她的耳目,除了那个顾剑。我连忙起来推开窗子,哪里还有穿白袍的身影,那个顾剑早就不知所踪。
我把那枝花cha到花瓶里,觉得心qíng好了一点儿,可是我的好心qíng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永娘很快来告诉我说,昨天李承鄞喝了一夜的酒,现在酩酊大醉,正在那里大闹。
我真瞧不起这男人,要是我我才不闹呢,我会偷偷去看赵良娣,反正她还活着,总能想到办法可以两个人继续在一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告诉永娘,不要管李承鄞,让他醉死好了。
话虽这样说,李承鄞一连三天,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到了第四天,终于生病了。
他每次喝醉之后,总把所有宫人全都轰出殿外,不许他们接近。所以醉后受了风寒,起先不过是咽痛咳嗽,后来就发起高烧来。我住的地方同他隔着大半个东宫,消息又不灵通,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病得很厉害了,但宫中还并不知qíng。
殿下不愿吃药,亦不愿让宫里知道。永娘低声道:殿下为了赵良娣的事qíng,还在同皇后娘娘怄气。
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他这样折磨自己,就算是替赵良娣报仇了吗?
永娘道:殿下生xing仁厚,又深得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宠爱,未免有些她不便说李承鄞的坏话,说到这里,只是yù语又止。
我决定去看看李承鄞,生的他真的病死了,他病死了不打紧,我可不想做寡妇。
李承鄞病得果然厉害,因为我走到他g前他都没发脾气,遗忘我一进他的寝殿,他就像见到老鼠似的要逐我出去。宫女替我掀开帐子,我见李承鄞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似的,说到吃螃蟹,我还曾经闹过笑话,没到上京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螃蟹。第一年重九的时候宫中赐宴,其中有一味蒸,我看着红彤彤的螃蟹根本不知道怎么下嘴。李承鄞为这件事刻薄我好久,一提起来就说我是连螃蟹都没见过的西凉女人。
我伸手摸了摸李承鄞的额头,guntangguntang的。
我又叫了几声:李承鄞!
他也不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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