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族人死于月氏与中原的合围,可是这样的血海深仇,她却为了我,陪我在中原三年。
事到如今,我只对不起她一个人。
羽林军已经奔到了关隘之下,无数人簇拥着李承鄞下马,我听到身后脚步声杂沓,他们登上了关楼。
我倒没有了任何畏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李承鄞的颈中还缚着白纱,其实我那一刀如果再深一点点,或许他就不能够再站在这里。
他独自朝着我走过来,而他每进一步,我就退一步。我一直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一直退到了雉堞之上。西风chuī起我的衣袂,猎猎作响,就好像那天在
忘川之巅。我站在悬崖的边上,而我的足下,就是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
李承鄞看着我,目光深沉,他终于说道:难道你就这样不qíng愿做我的妻子?
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他问我:那个顾小五,到底有哪里好?
我的足跟已经悬空,只有足尖还站在城堞之上,摇摇yù坠。羽林军都离得非常远,沉默地注视着我。而李承鄞的目光,有着错综复杂的痛楚,仿佛隐忍,亦仿佛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