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送盘缠。烧包袱时间上不允许,就烧剪钱。那是种拿土纸剪成方形,两面贴金银箔的冥币,俗称买路钱。往火里一投,箔都烧得卷起来了,沙沙像冬天铲冰的声响。
火光照亮太监们木蹬蹬的脸,长二总管拿起酒葫芦闷了口,往井口上奋力一喷,壮胆似的大声咳嗽,动手!
打捞尸体有专门的大铁钩,宫里死人是寻常事,历练得久了简直熟门熟道。北五所的苏拉们撸袖子上阵,麻绳穿进钩鼻子里打个结,井台上的木棍左右一架,这就齐活了。
长满寿倚着墙嘿地一声笑,素姑姑没见过这阵仗吧?宫里哪天不出点事儿,这压根就不叫事儿!我吧,命苦,是个直肠子。混了这么些年,还是个二把手。他往金井方向一努嘴,您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尽轮着我了。
素以是尚仪局的人,平时也没别的活,就是调理新进宫的小宫女,教她们规矩,然后jiāo给内务府指派到各处上职。这回是局子里丢了宫女,还没来得及拨出去的人,又恰好是她手底下的,她来认尸是义不容辞。白天打捞不便,怕引起恐慌,就在亥正以后主子奴才们都歇下了才动手。这三更半夜,说起来是有点瘆得慌。不过她是管带姑姑,就是保和殿屋顶塌了也要面不改色,更别说这会儿了。
您能者多劳,gān这个积德行善,保不定什么时候就高升了。长满寿是出了名的碎嘴子,她其实懒得和他兜搭。只不过碍于qíng面,敷衍还是要敷衍一下的。
他倒来劲了,絮絮叨叨说起和大总管荣寿的过节,末了摸了摸鼻子,这些年的老伙计走的走,调职的调职,宫里也就剩我和金迎福两个老人儿了。万岁爷不念旧qíng,咱们要巴结差事,还得给那些小辈点头哈腰。
素以皱了皱眉头,谙达这话在我跟前说,我听着,听过就忘了。
长满寿看她一眼,我知道你嘴严。
素以调过视线瞧那头打捞的进展,麻绳上下颠腾,半天也没消息。她有点发急,不是浮着的吗,怎么请不上来?
长满寿唔了声,那得看她愿不愿意上来,姑娘家好面子,找了三天才找着,八成是走了样,没法子见人了。
素以看看横在井台上的木棍子,那是gān什么用的?
长满寿瞟了眼,拖着长腔道,那个啊才出井口yīn气重,不好直接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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