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莫名的恐慌,惶惶然,似乎下一个就会是自己。宫里接二连三死人,自己又怀着孩子,想得多了,qíng绪也变得无法控制。她原本就抵触,在宫里服役是没法子,可是遇上他,叫她想撂也撂不下。她是两难,如果有好的选择,谁愿意一辈子锁在高墙里?如果太太平平的,她能时时仰望他,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以前的七年虽有暗涌,没听说主儿们之间发生这么多事。想来想去祸头子是自己,要不是她打破后宫的平衡,叫这上百口子人守活寡,大概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皇帝一味的宽慰她,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你听我说,以后要出巡,我一定带着你,成不成?别哭了,对孩子不好。见她渐渐缓和了扶她进东暖阁安置,让人伺候着漱了口,自己绞帕子来给她擦脸,有意的带了调侃的声口,你瞧瞧,来前打扮过?一哭脸上粉可散了,不好看了。
她有点尴尬,拧过身子道,我也怕你以后看腻了我,不稀罕我,打扮总是需要的。
傻子。他两手捧她的脸,我不会腻的,要是喜新厌旧,我何苦费那心思纠缠你?三宫六院那么多娇花我不采,偏巴结你这根狗尾巴糙么?又不会撒娇,还是个刺儿头,你说我图你什么?
她兜天翻白眼,我怎么知道!豌豆huáng吃多了也爱嚼嚼雪里红,咸菜下饭嘛!
她总有那么多奇怪的论调,他苦笑着更衣陪她上炕,靠着炕头的螺钿柜说,今儿不批折子了,我陪着你。
她把肚子里的存货吐了个底朝天,他怕她饿,问她要吃点什么,她摇摇头,侧过身来揽他,主子,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抚抚她的脊背,不管密贵妃和静嫔怎么死法,总之是死有余辜,没什么可替她们难过的。贺氏兄弟多,五个都要打扫gān净,刑部得发公文下去。至于静嫔娘家,她阿玛是云贵总督,这些年治理南边很是得力,朕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何况她gān的这些腌臜事儿,她父兄未必知道,所以和家倒还可以保全你阿玛哥子的官职,已经在一等一等往上提拔了。毕竟你要晋位,娘家总得说得过去。他把唇印在她额头上,好丫头,把你那颗牛胆再放大点儿,有我撑腰你还怕什么?等生了阿哥就晋你做贵妃,虽然没法子和皇后比肩,但是一人之下,也不用再忌讳别人了。
他向她许诺,让她心里有底,这样总是好的。说起来一个小小的宫女,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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