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淋着点雨是小事,万一脚下打滑没站稳,那才是惊破天的大事儿呢!
鸿雁儿更要斜眼了,你不明白的多了,你才来几天呐,能知道里头缘故吗?
一看他声口不好,慧秀忙赔笑,pào仗似的!我是不知道里头缘故,但是万岁爷为礼贵人闹的那一出,宫里谁没听说过?我也佩服他们二位,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对了,你不是说晚间不当值,要给你师傅送盒子菜吗?你去吧,万岁爷回来了我替你把口信传到,成不成?
鸿雁儿正为这个愁呢,一听有缓,立马觉得很可行,那就劳烦你了,兰糙千叮万嘱的,一定不能忘了。
慧秀笑得风拂面,军机处的折子我说不上来,传这么个口信还叫你信不过?这也忒小瞧人了!
鸿雁儿想想也是,后宫里说谁谁病了,到万岁爷跟前诉个苦,挣两句贴心话,原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又不是军国大事枢要密折,还防着人昧下来坏事?因拱了拱手,摘下红缨子凉帽夹在腋窝底下,麻溜的往养心门上去了。
兰糙回去满含了期待,没敢和主子说,毕竟是没谱的事,自己却暗暗的期盼着。满以为万岁爷得了信儿迟早要来探视的,可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直到万寿节那天也没一点儿动静。倒是皇后和淑妃来串过门子,抚慰两句,叫安心养病,很是殷勤体贴。兰糙到这会儿才对主子的境遇感同身受,站在檐下松松拢着拳头,看天都是灰暗的。这帝王人家什么好处?爷们儿就是这样的良心,还皇帝呢,什么杂碎皇帝!
素以病好了,心也凉透了。这两天兰糙魂不守舍,她知道她去过乾清宫,虽然没起什么成效,自己心里也感激她。
她拉她在南炕上坐下,温言道,不打紧,没有他,我也照样活。
兰糙吃了一惊,主子都知道了?
她身体才痊愈的,脸色很苍白,jīng神倒很好。略略的一点笑意,嘴角还有苦涩,但是眼神坚定。她说,我都知道,你去领红箩炭只是借口。其实我心里也盼着你能把他请来,这两天你熬可,我也熬可,躺在g上,眼泪不知道流了几升哭过了我也明白过来了,晋位前我额涅和我说起过,男人不能全信,凡事要留三分余地。眼下看看,这话里头有大道理。前两天是糊涂了,哭得眼睛像核桃,真不值!我也不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我当差七八年,自保最有能耐。他不稀罕我,我还不待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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