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有何发现?”贺熙华笑吟吟地看着他,宛如一个慈祥的老父亲。
孙熊自幼失怙,周遭长辈不知是寄望过重还是别有用心,对他总是不假辞色,做错是错、不做是错、做对还是错,鲜少有人让他如沐春风。
不管贺家如何,也不管贺熙华本人是否大jian似忠,最起码这一刻他让孙熊感受到少许被高看一眼的虚荣。
“我今日去几个村子打探,在汴南村有了个大发现,这个焦喜酗酒,喝多了便开始胡言乱语,老是说有穿着红肚兜的孩子看着他。他还说过他这个侄女造了孽,活该有今日,又说她当时就不该去蜀地探望儿子。”
贺熙华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你派人传话,明日我要开堂,请他们将周家上下,张十八和焦氏全部带去堂上。”
“威武。”两排衙役精神抖擞地站在堂上,贺熙华端坐主位,其余县丞主簿依次落座。
“带人犯上堂。”
焦氏带着重重的镣铐走了上来,一双杏目里毫无神采,犹如枯井。
“本官问你,先前证供你可还认?”
焦氏缓缓点了点头,又猛然摇头,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
贺熙华柔声道:“本官不会吃人,你不必惊慌,照实回答便是了。”
众人均觉得诧异,此案也算是清楚,焦氏无疑算是罪魁祸首,为何县太爷要对她如此和颜悦色?
孙熊冷眼旁观,敏锐地留意到焦氏眼底微微波动,又见贺熙华波澜不惊温润神色,这场堂审显然已无悬念。
“妾先前所供,皆是实情。妾实在是走投无路,又鬼迷心窍,觊觎周家的富贵,才出此下策,妾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只求一死,请老爷成全!”
她哀泣得实在可怜,不少衙役都面露不忍,不过读了些书、晓得道理的文官刀笔吏们却是分外唾弃。
此时,周家人也早就被带到了堂上,刚掐死了孙子的陈氏脸色灰败,嘴角带着几近疯癫的笑意。周老爷则憔悴不堪,眼中满是暴戾血丝。周鸣玉则远远站着,低着头不看周遭任一人。
贺熙华却是个例外,此时竟满脸感同身受,“你也是出自一番慈母之心,勿要灰心丧气,此事还可转圜。”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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