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苜蓿和麦麸,看来有人早早地便喂好了鸡。家中一共三间瓦房,一间是她方才睡的卧房,一间充做厨房和仓库,还有一间偏房,房门紧闭,不知是做什么的。
院中支了张木桌,桌上放着一盘面饼和三碗粥,还有一小碟萝卜咸菜。归小烛正好腹中饥饿,拿起饼便啃了起来,又口齿不清地招呼荆路平:“夫君,别忙活了,快坐下一起吃呀。”
一个身背竹篓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顿时气急败坏地对归小烛说:“说了不准你这样叫!”
归小烛一头雾水,问正从厨房出来的荆路平:“夫君,这人是谁?”
荆路平局促道:“这是我弟弟,荆怀野——怀野,洗洗手快来一起吃饭吧。”
席间,归小烛终于弄清楚了:原来荆家兄弟父母双亡,无房无产,荆路平便带着幼弟嫁给了她。荆怀野年纪太小,今年刚满十五,仍在私塾读书,暂时睡在偏房。
归小烛的眼神从荆路平的脸上飘到荆怀野上脸上,兄弟俩一母同胞,长相却颇为迥异:荆路平肩宽腿长,浓眉大眼,只是皮肤略为粗黑,一副武人相貌;怀野骨架修长纤细,皮肤白皙,仍保留着少年人的青涩,表情却阴沉沉的。
“我惹你弟弟了?”饭毕,归小烛偷偷去厨房问荆路平,“他看起来对我很有意见。”
荆路平不知从何说起,道:“他平日就是那样子的,不是对谁不满,妻主习惯就好。”
“我从前也习惯吗?”归小烛冷哼道,身体不自觉地靠在荆路平身上,偷偷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一股干净的皂角味。他似乎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看起来,在她失忆前,夫妻俩的感情应该很好呢。
荆路平对这种亲昵却感到十分陌生,本下意识地想推开归小烛,想了想,终究还是默许了她的动作。他一边将洗干净的碗收进碗橱,一边说:“妻主以前很喜欢怀野的。”
归小烛不信,“怎么可能?他年纪那么小,我喜欢他,莫非是禽兽不成?”
荆路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又听见她说:“不知我平日是做些什么营生?我现在既然痊愈了,也该去赚些钱,至少得换床好点的棉被。”
荆路平说:“我平时会去山上打些猎物,或是采些草药卖钱。妻主觉得被子太薄了吗?我找时间去集市上再买一床吧。”
归小烛摇了摇头,说:“现在离冬天还远,被子倒不着急买,只是打猎采药赚钱不是稳定的来钱路子,难道从前家用只靠你一人吗?”
荆路平沉默不语,算是默认。归小烛在心中吐槽以前的自己: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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