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见状忙替承瑜说话,又上上下下仔细端量了李偃一番,“你张伯父来信说你受了伤,现下可好了?我请了太医来...”
“不劳驸马都尉cao心,”李偃寒声打断李梁的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迈步下楼,连一丝多余眼风都没留。
李梁怔在原地,缓过神来疾步追他:“偃儿...”
“我很好,驸马都尉的心思不必用在我身上,”李偃顿住脚步,没有回头,“若是有那份心,就多诵诵经以告慰我母亲的亡灵。”
话音落下,他上马扬鞭,疾驰而去。
李梁目送儿子背影远去,黯然神伤。
李偃知晓父亲的苦衷,赵漪以他们母子性命为要挟,皇权压下来固然难以反抗,可也并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他连试都没试,就一纸休书发来,说到底不过是懦弱罢了。
他难以替自己替母亲原谅他的懦弱与过失。
他不希望父亲死,他应该活着,好好活着,日日为自己犯的错误忏悔。
悔恨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