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见有半个人来开咸熙宫大门。
这天刚至掌灯时分,颂茴趁着夜色走到前殿宫门前找陈垚,谁知陈垚听了却不愿意帮忙。
颂茴再叁央求,陈垚摆摆手,惶恐道:“颂茴姑娘,不是我不愿帮你,实在是我吃罪不起啊,私开门锁相当于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颂茴无法只好失落而归,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赵锦宁。
赵锦宁闻言,沉默片刻,道:“颂茴,你把那些首饰玉佩都拿来。”
颂茴一时未解其中意思,愣了一下,“殿下要那些做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轻轻一笑,“李知行说的不错,银子比什么都好使。”
她赌陈垚不是不敢开门,而是给得价还不够高。
赵锦宁其实没有几样首饰,就这两年过生辰,霁言哥哥送了她一支玉簪,一对耳环,还有母妃留给她的赤金簪,另外就是李知行的玉佩。
她垂眸盯着几件同样价值不菲的饰品,每件都在心中掂了一遍分量,最后她拿起玉佩,毫不迟疑地递给颂茴:“这块玉佩成色很好,应该值不少钱,你给陈垚,告诉他拿去当了,钱归他,当票拿回来给我。”
有舍才有得,只要是能出了这里,她就是把这些死物都搭上也未为不可。
颂茴有些犹豫:“殿下…您不是说这玉佩很重要?”
玉佩对李知行的确是重要的,但对她来说...眼下这当头,要舍弃她肯定是从轻到重啊。
她望着玉佩,戚戚一笑,口中道不舍:“这也是没法子,等日后出去再赎回来罢。”
颂茴去后,赵锦宁在灯下绣起香囊,玄青色的一块锦布,她用金线滚边绣了一圈祥云纹,正中一轮圆月已经绣完,现只差在左下角刺最后的小字“霁言”就做好了。
霁言哥哥生辰快到了,她没有闲钱买贺礼,便绣枚香囊以表心意。
她抬眼看看烛台,红蜡像流泪一样滴滴答答的落满承座,颂茴去了半晌,没回来,无非就两种情况,见到万诚,或是被抓到司礼监。
急也是无用,她耐着性子将手中绣活收尾。
忽而,一阵门风贯入,她看着面前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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