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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话锋一顿,他微微打量了下四周,收起笑脸,语气很是愤愤不平,“这帮混账行子,简直无法无天,让殿下受了这许多的苦,等小人去回了皇上,定治他们的罪!”
赵锦宁长睫一垂,眼含热泪,哀声道:“这倒不打紧,就只是爹爹升遐,我未能在灵前尽孝,心中甚是愧恨。”
万诚脸上立时也换了一幅凄怆表情,宽慰了赵锦宁一番,又劝她保重贵体。
赵锦宁接过颂茴递来的帕子渐渐收了泪,“皇上这会儿可得空儿?我想过去请安。”
“前方战事吃紧,”万诚道:“这会子皇上正与几位内阁学士商讨政事,殿下改日再去吧。”
赵锦宁点点头,“劳烦公公回去禀报一声,锦宁多年不见皇上甚为想念,再替我给皇上请安,问个好吧。”
“小人一定将殿下的话带到,”万诚打恭作了个揖,微微笑道:“今儿也不早了,殿下歇着,小人就先告退了。”
赵锦宁拂了拂马面裙上的细褶子,抬眼看向颂茴:“送送万公公。”
万诚一面道不敢劳烦,一面欠身退了出去。
少顷,颂茴从前殿往回走,一出过道,便见那颗峭立海棠下亭亭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她单手撑伞,正在撷花,伞面一倾斜,露出半张侧颜,芳姿清尘绰约,这满树繁花反倒是成了陪衬。
她疾步上前,接过赵锦宁手里的伞,“殿下,还是让奴婢来吧。”
赵锦宁眉目如画,惬意的伸展着,“我自己来,这样才有趣儿。”
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也有心思折枝插花。
赵锦宁将折下来的花枝递给颂茴,掏出帕子,擦了擦沾到纤指的雨水,“宫门外的锦衣卫都撤了吧?”
颂茴道是:“刚才万公公还说等下拨人来服侍,送陈设器皿过来,”她放低了声音,“奴婢听他的意思,八成是等回明了皇上给您迁宫别住。”
赵锦宁抬眼觑觑年久失修的廊檐门窗,笑了笑,“这里的确是住不得人了。”
她迈步往廊下走,颂茴推开门,二人进屋,颂茴打了水给她盥手,她边撩水边说:“我瞧着万诚身上的衣裳,倒像是司礼监的服饰。一朝天子,一朝臣,等送陈设的小太监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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