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在架子床上的罗帷被轻轻撩起一缝,一只似白莲藕般的手腕缓缓从嫣红帐内伸了出来,上夜的宫婢岑书见状赶忙上前侍候,掀起帐子挂上玉钩,“殿下醒了。”
赵锦宁抬眼觑了一下岑书,“颂茴呢?”
岑书颔首回话:“颂茴姑姑昨夜发了高烧,今早儿未能下的了床。”
“去叫盛安请太医来瞧瞧,”赵锦宁从床上坐起来,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盥洗后,她移步妆台梳妆,铜镜倒映出一张憔悴容颜,眼下一抹青痕在皙白的面上尤为明显,她掩唇微微打了个哈欠,从镜中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岑书:“头沉的厉害,今日不出门,简单梳个髻,不要簪那些金笄玉钗。”
岑书应是,一把握住沉甸甸的乌黑发丝,细细篦栉。
赵锦宁抬指揉了揉发涨的太阳xue,不经意的问道:“昨晚出什么事了?乱哄哄的直闹了一夜。”
“奴婢听盛安说是宫后苑荷花池打捞上来两具尸首,司礼监谴人缉查呢,”岑书为她绾了个云鬟双髻,边往发髻上戴珍珠软璎珞,边回话。
她轻轻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白玉盒子,蘸取了一些香粉,对镜往眼下匀抹,“晚间给皇上请安回来我便听说了,也不知是谁掉进了池里,”话罢,悠悠一叹,“怪可怜见的…”
“可不是,”赵锦宁从秀凳上站起来,岑书拿来宫绦往她腰间系,“那池子不设护栏,附近灯笼又少,天一黑,一个不留心就容易出事,也不知是谁大晚上的到哪儿去…”
她话还为说完,忽被一声尖细叫喊打断,“主子!”
去请太医的内侍太监盛安冒冒失失的从外间跑进来,隔着围屏扑通下跪。
赵锦宁望向屏风,眉心微皱:“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盛安一面将头上的歪掉幞头摘下来,一面气喘吁吁地回话:“出大事了…”
“有话慢慢说。”
盛安喘了口气道:“奴婢到了太医院,谁知一个太医也不见,奴婢还纳闷,一打听才知道,昨夜太后娘娘下懿旨将所有太医都宣进了慈宁宫。”
赵锦宁明知故问:“可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
“不是,不是,”盛安连连摆手,抬起袖子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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