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上,破口大骂吗?
他累了,不想争执也不想解释,可能也是因为手里的骨灰盒太重,他甚至走路都有些走得不稳。
何渠晟站在旁边扶他,许是何渠晟之前就联系过人,被围了一会儿之后就见有保镖模样的人过来,将付杭与何渠晟同那些记者家属门隔开。
只是就在付杭准备上车离去的时候,他还是转了身,抱着那沉甸甸的骨灰盒,朝着那些家属毕恭毕敬的鞠了躬,尽管声音有些哑然,但当他转身鞠躬时,现场已经安静得能听见郊外的虫鸣了。
就在那些记者以为终于能得到付杭回答的时候。
付杭却只说了三个字。
他说:对不起。
说完,尚未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就已经钻进了车内,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一句说明,他只是道了歉,替自己的父亲也替何家还有郑氏。
回城的路上,付杭坐在车内,望着抱在怀里的骨灰盒,一时竟然说不清楚自己抱着的到底是罪恶,还是一份解脱。
付杰下葬那天,付杭没有通知任何人,除了何渠晟没有人陪他。
付杭没有将付杰葬在什么好的位置,甚至连墓碑都没有立,仅仅只是在省内很偏远的地方托朋友备了个墓地,简简单单的下了葬。
下葬那天,是春末难得的晴天。
付杭其实对春天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从小就在W市,对春天的印象仅仅停留在W大的樱花,还有幼时每年都会带自己去赏花的男人。
付杭叹了口气,隔着泥看着被埋入土里的骨灰盒,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何渠晟,朝他走了过去,牵起了那人的手,说话的声音很轻,走吧。
何渠晟牵着付杭的手没说话,他不知道付杭现在想的是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那人应该会悲伤会难过,但进到殡仪馆的时候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