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脑袋疼得厉害,嗡嗡的,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连忙道:“婆婆,还请你延医,为我包扎一番。”
这个倒是没问题,老妇人向前走了两步,道:“林大夫应该还没走远,二柱子,去请一下他。”
一个小伙子应声而去。
大家见事情已经了然了,便都放下手中的家伙,散开来。
“来,先到家里去等着吧。”地面上又脏又湿的,老妇人也不忍心让她就这么坐着,嘴角一撇,让孙氏将她扶了进去。
宋小妹泪眼婆娑,跟着一起将祁春扶了进去。
林苏木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天之内能见一个人两次,而且那个人还一次比一次惨。
第一次,她落在山沟里,背着一个孩子怎么都上不来,发丝散乱,满身泥水。
第二次,她衣衫污秽,满身血红,缩在破屋的角落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着的。
他呆了一下,才连忙扔下手里药锄,蹲下去给她把脉,检查伤口。
孙氏蹲在旁边,紧张的问:“林大夫,她怎么样了?”
林苏木抽空瞅了孙氏一眼,见到是她,不太想说话,便面色凝重的板着脸,从药篓里翻出一些小蓟和地榆,捣了起来。
药捣烂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拨开祁春挡在前额的头发,伤口就在额头上,包扎倒是不算为难。
他把药贴上去,又撕下里袍的一块布条,绕着脑袋捆做一圈。
“头三天绝对不能碰水,否则容易感染。”在来的路上,林苏木就已经和二柱子打听的差不多了,心中有些同情这个女子,也有点佩服,是以极为耐心。
冲冠一怒,人之常情,所以发怒很容易,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做到不嗔不怒,有条有理,很是难得。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磨出这样的性子。
止了血之后,他又将手指搭在祁春的手腕上,细细的诊断起来。
看他面色疑惑慎重,祁春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低声小心问道:“林大夫,怎么了?我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