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说有一君一臣,那便是一君一臣,少一个也不行。
她黑纱下的眼睛眯了眯,似乎在试图确定楼郁的位置,口吻认真又执拗:“你不做臣,便由我替你。”
她不善算人心,有的只是蛮力。但这蛮力作为一个臣子却是再够用不过了。
像是开了闸的水关,楼郁心头的燥火顷刻间熄灭,他被她的话惊得一愣,随即立马偏过头去:“苦rou计罢了,对我无用。”
话虽是这样说,却是小心翼翼解开了链子。
抱着祁奎宁飞速往楼府去的路上,祁奎宁眼睛还蒙着黑布。这本是今天的情趣道具,这种时候却起到了很好的保护效果,以避免她长期未接触光亮的双眼出现不适应。
在空中跳跃的楼郁抱紧怀里的女人,听到她扯着嘶哑的嗓子夸他:“楼郁,你真厉害。”
他不怕她离开,因为他给她下了药。祁奎宁本就不擅长医毒,以往所有的伤都是师兄在处理。而这次楼郁下的药,连师兄都束手无策,这不叫厉害叫什么。
他的师父音调平平,是真的在夸他。
但这却…更叫他难受。
直到大夫来,楼郁都趴在祁奎宁床边。
知道她的伤不会危及性命是一回事,害怕心疼焦急又是另一回事。
胡子白花花的大夫收回了手,看楼郁的眼神就像看胡闹的小孩:“尊夫人已有孕事,身体本就不康健,房事上若还如此胡闹…孩子怎么保得了?!”
“???!!!”
楼郁惊成了一只鹌鹑。
刚刚那个脉象…是怀孕吗?!那她的伤和他下的药…
楼郁一把抓住年老大夫的胳膊:“这个孩子…能打掉吗?”
这下大夫看楼郁的眼神已经和看死掉的渣男没有区别了。大夫抬了抬下巴:“打掉这个孩子,和要尊夫人的命并无二致。”
看着孩子的父亲一脸沉重,大夫摇摇头,开了药便走了。
天渐渐黑下来。
祁奎宁醒时已是傍晚,四周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也没有。
可她一偏头,就正正好看见床前不远处跪着的楼郁。只他一个人安静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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