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大婚之日在即,萧倾云赴闽之日也在即,萧家双喜临门,入府贺喜送礼的络绎不绝。但萧倾云却称病不出,众人早习惯了国舅爷酷酷的劲儿,纷纷转向萧家的至交严家,严愈只好代为处理,最后他像萧家的主事人似的日日在萧府迎客送客,收下宫里送来的各种赏赐,代为打理一切出嫁事宜。
这一日,严愈一早又到萧府,先去看望了好友,萧倾云刀伤已好,心伤难愈,每天面墙而立,墙的那一面就是萧倾蓉的小楼,严愈只有一声叹息,说到底,今天的局面他也有责任,如果不是那天他把人揍成重伤也许蓉蓉就不会走,也不会被陛下带入宫里,但是,此事已绝无改变的可能,陛下金口玉言,昭告天下,十日之后就要迎娶萧倾蓉为后。
严愈又去了小楼看望萧倾蓉和小遥儿,萧倾蓉自回府后就在小楼深居简出,与外面的一切喧嚣完全隔绝。那一老一少从荆州随萧倾云回来的奶娘也在楼里随伺,少的名叫云娘,奶水丰沛,老的叫常婆,年轻时是荆州有名的绣娘,为小遥儿缝纫衣赏,为萧倾蓉刺绣小衣帕子,两人服侍得尽心尽力。只是那常婆有些多嘴,萧倾蓉这些日不知在织什么东西,她织东西用两根打磨得细细长长的竹针和一圈柔软的绒线,常婆看了半天,问道,“蓉姑娘,您织的这是包脚用的吧?”
“这是袜子。”萧倾蓉整个人笼罩在融融的冬日暖洋里,抬了头,难道笑了一笑。“蓉姑娘是织给侯爷的?这是毛袜子啊,侯爷去南方,哪用得上啊!”常婆喳喳呼呼一叫,严愈心知要糟,果然,萧倾蓉小巧的笑窝僵在脸上。
严愈一掀帘进来,云娘懂事,抱起小遥儿朝严愈福了一福就退下了。“哎呀严大人……”常婆还啰嗦,严愈“哼”了声,贴身侍从立即点了她哑xue,把人拖走。屋里没了其他人,萧倾蓉把手上的竹针绒线一扔,以手掩脸,扑在桌上。严愈知道她心里不开心,这些日子,哪里见她笑过,但是,从前她住在严家马场,不开心时会哭,如今,怎么连个哭声也没,“蓉蓉……”他犹豫地扶了扶她肩,她细薄的肩胛耸动,无声哭泣。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萧倾蓉头顶发上,严愈霍然抬头,萧倾云标枪一样立在身旁。“你……”严愈跺跺脚,重重走了出去。他在门外呆立了半天,待要走,却不放心,茫茫然立在原地,除了守在此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房里,萧倾蓉伏在萧倾云蟒纹紫袍上,豆大的泪珠滴在深紫的朝服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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