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捕手,他从不在十二点以后给她发消息,从不去她兼职的地方与她故意攀谈,或者从不在学校门口炫耀他的座驾,他愿意让余昭固执地保留自己的自尊心,即便那样的自尊心在外界看来是多么可笑。室友只知道她有了个“很神秘但很有钱”的男友,余昭莫名其妙收到一大束花,或是美味的巧克力蛋糕,大部分时间还是早出晚归,桌子和床铺的东西永远少得可怜,那些花,常常活不过叁天。
他们从不谈爱,也从不谈性。第二阶段,大约是余昭被文月看起来有点认真的追求打动了,难落窠臼地去市中心的博物馆,或是去湖边的美术馆看展览。偶尔,余昭也会受邀去高档酒店的游泳池里和他比赛自由泳。他们是玩伴,是好友,然后才是恋人。余昭说服自己,她没有占他便宜。
她怎么能拒绝那样的一位男友?他博学多才,富有却不张扬,他是多么尊重她,从物质和精神上让她充盈。
终于,像每一只被被煮得皮开rou绽的青蛙,一开始下锅,她只把自己交给他,作为一种礼物。
有了第一份礼物,就有第二份。她开始忍不住地拍照片,有时是他在看的书,有时是他在看书,有时就是他。
文月在浴室里抱着她,她就正对着镜子。原来“余昭”和“余昭”,叫起来能有这么不同。现在的余昭媚眼如丝,像她的四肢,就像柔软的藤蔓,牢牢地依附在文月这颗大树上。她理当是一株不具名的杂草,生长在墓地或是荒野。又或者,她自诩是沙漠里的一株红花,在最灿烂的逆境盛开后死去。可是她要屈居于大树之下,可她竟然觉得,这样娇弱的样子很美。
一开始,他们算得很清楚,就像越缺什么越要证明什么,余昭从不要他一分钱。后来文月总以自己需要的名义让她参与进自己的生活。
来帮帮我吧,公司人手不够用。
能帮我带顿饭吗?
U盘落在酒店了……
渐渐地,她开始习惯以文月的方式生活,或者说,开始习惯生活在文月的生活里。
再然后,就是文月的妻子找上门,像每一个俗套的出轨故事里,永远是女人报复女人,她的头发被薅得掉了一大把,她的脸上都是鲜红的血痕。头发和体液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她的额头上磕破了一块,姗姗来迟的血滴在床单上,终于开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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