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深沉如水的男人扛着把小锄头从不知道什么花的后面走出来,穿着农人干活时的短打,草鞋上都是泥巴,头顶上的草帽丑兮兮的还漏了个洞,硬邦邦的质问,这里不是你能来的,走。
可是她脚有些疼,嘴巴也很干,想要进去讨口水坐一坐,好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家去。
于是,她依旧厚着脸皮巴着门不肯撒手,可怜兮兮的卖惨,叔,你有水吗,给我喝一口罢,我走迷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然后想起什么,从腰间灰扑扑的荷包里摸出两个银锞子,讨好的递过去,我给钱的,这些够吗,不够我还有。
阴鹜的男人,也就是谢启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直盯得她水光潋滟的眸子红通通的快要滚出泪来,才终于松口,进来罢,喝完就走。
汤婂喝了水也不肯走,她脚上好似磨出了水泡,碰一下都疼的不得了,她自小娇气,没哭出来都是好的,哪里还肯再走路。
而且,喝完水脑子清爽了,她才恍然,好似不记得要如何回去了。
她借口要睡觉,把人都赶出了屋子,这才寻机跑了出来,这会儿祖母也该发现了,肯定会打发人出来找她的。这附近没什么人烟,连村子都没有几个,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过来了。她索性就在这儿多坐一会等着好了。
叔,你一个人住吗?你刚给我喝的水放了什么,香香甜甜的,可喝着不像糖也不像蜂蜜。你怎么种了这么多花,还有草,我好些都不认得。是要卖掉换钱吗,这些要怎么吃,你教教我,回头我跟祖母要银子来买。
谢启默然无语的给花田锄草,也不搭理她,时不时的还要捏下几条虫子踩死,汤婂看的浑身冒鸡皮疙瘩,弱弱提建议,你没有养鸡吗,这些喂鸡多好,踩死好残忍,而且脏死了。
谢启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抹不耐,闭嘴。
汤婂乖巧的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开始叭叭,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是和尚,倒不用严苛到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但起码要给人家一个痛快罢。叔,要不你去找个罐子,把逮到的虫子放在里面,等会儿家里人来接我的时候,我带回去喂鸡?我住的庄子上养了好些鸡啊鸭子的,还有猪有牛,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一些来罢,就当谢你今儿收留我好了。
接下来谢启索性一言不发,低头忙活自个儿的,任凭那道清脆悦耳娇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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