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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架的对面架着一只砂锅,锅里白气翻滚,一旁的桌案上,厨师正在整治一条鲥鱼,鲥鱼鲜美但刺多,这人手法娴熟地去鳞,去鱼刺,不一会儿就将整条鱼的鱼刺剔净,接着开始片鱼,准备生滚鱼片粥。
阮荞昨日宴席上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晚间又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这会儿闻到炙鹿rou和白米粥的香味,顿觉腹中空空,亟需美食的抚慰。
好在席上备有糕点果品,能稍稍垫一垫,两位大厨动作也利落,很快就为四人分别呈上鱼片粥和炙鹿rou,膳房的其他精致小菜也开始流水一般呈了上来。
在世子府用完膳,阮荞与顾晏回到顾府已是午时了。两人午后在自己的小院里修整了一番,晚膳与家人一同吃了,又去顾母屋里问安。
陪着顾母说了会儿话,阮荞和顾晏从正院出来,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说着话。
“听母亲方才的意思,今年咱们都要回惠城祭祖?”
阮荞与顾晏成婚时适逢顾家宗祠大修,并未亲至祭拜,只是托了家人将她添到了族谱上,第二年的寒食节,顾晏受命南下,更身中蛊毒生死不知,新妇祭祖一事自然就拖了下来,如今顾晏身体康复,朝中也风平浪静,徐氏便将祭祖一事提了出来,带阮荞入宗祠祭拜是其一,因顾晏遭了一场生死大难,徐氏也想祭拜先祖祈求庇佑。
刚成婚那阵子,阮荞还十分期待祭祖之行,希望在顾家先祖的见证之下与顾晏许下盟誓,白首不离,可后来发生的种种,让她对祭祖一事生出些许抗拒,她已经背叛了顾晏,怎么还能在祖宗牌位下说出那样的誓言?
顾晏不知阮荞心中的纠结,点头道:“母亲一向比较重视祖宗祭祀,去岁宗祠大修没能祭拜祖宗,后来我出了事,母亲一直心怀不安,今年是一定要去的了。”
阮荞闻言便知此行大概是板上钉钉不会更改了,便说:“那不知到时会走陆路还是海路。”
惠城位于京城东北方叁百余里,临着东海海湾,走陆路或海路都一样方便,只是云氏临盆在即,顾府一行人北上惠城时孩子也才将将满月,对大人来说不算遥远的路途,对于襁褓中的幼儿来讲可就不一样了,陆路始终颠簸,不如坐船平稳,阮家有两艘远洋海船,冬季一直泊在直隶府的港口,若是装顾家一行包括随性的下人和箱笼,一艘也就足够了。只是方才徐氏只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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