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梨树迟迟不开花,只因近日阴雨连绵,连带气温都坠入严寒。待到探进墙头的枝丫终于结出花骨朵,重新开张的医馆也迎来了第一波访客。
彼时,阿秀正在堂前铡药,而山戎则蹲坐在一旁的小兀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她干活,若不看那对招子的话,俨然已像个活人。
“敢问,檀越可是来自苗疆的医师阿秀?”
阿秀闻声抬头,随即便被一颗极为光亮的圆蛋差点晃瞎了眼。她下意识合目,然后眯着眼从指缝间再次看过去,对着来人问道:“对的。是你要看病,还是怀里那娃子?”
见她那般动作,门边的魁梧和尚抬手搓了两下自己的光头,笑道:“哈哈哈,罪过罪过,今日光照甚强,小僧该戴个斗笠的。”
说完,他单手抱着沉睡的男孩走进来,并找到把木椅将他放了下去。那男孩七八岁的模样,长得清隽秀气,打扮精致,头发也长,像是个富家小公子。只是身上那衣服看上去过于宽大,似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反观同行而来的和尚,一身极朴素的僧袍,鞋上还有布丁,实在是和他不搭调。
那和尚将他摆稳后,扭头对阿秀道:“是这位要看病。他其实并非孩童,只是灵根被夺,掉了境界,从金丹降至炼气,连带着身形也退回了引气入体时的状态。”
阿秀一惊:“灵根被夺?这怎么做到的?”
“此事确实匪夷所思。很遗憾,小僧也不知其中真相。”和尚垂眸看向男孩,英气的眉眼间皱起一抹沉痛,“他出事后逃去了小僧所在的空明寺,被同门师弟发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这段时间,小僧试遍各种办法,都没能让付贤弟恢复意识,如今上门前来,是听闻檀越本事了得,想看看苗疆的医术可否给我们带来一线希望。”
苗医擅长疑难杂症,苗修更甚之,但阿秀并不认为人家搜寻许久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到这里就能瞬间迎刃而解。况且,灵根被夺一事她闻所未闻,处理起来更是没有一点头绪。
思索片刻,她蹲到男孩身前,细查其面色后,又抬手搭上他的腕脉:“我先探探,能不能救待会再说。”
和尚理解地点头,又道:“还未自我介绍,小僧法号慧明。而这位名叫付仁,是榆阳城付氏旁支家的公子。”
又是付氏?阿秀闻言挑眉,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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