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困也得睡!”老夫人不由分说地摁着她的肩往里推,“你们年轻人睡眠多,哪能不知规律的消耗精神气,也不怕将来得病。”
“想你那个死鬼老爹,当年不要命的熬,最后怎么着?三十好几便大病小病缠身,冬天里一回家就躺在床上嗷嗷叫,你学他什么不好,偏要学他找死。”
只这么短短几句话里,她爹就死了不下两回了,幸好是自己老娘,否则如此大不敬的话,听了非得夜里诈尸不可。
观亭月被灌了一耳朵的唠叨,由老太太赶鸭子似的赶进了屋。
院子很小,就巴掌大一点,前厅里的灯烛还没熄,燃得仅剩半寸来高,想是老人家一直坐着等到了天亮。
纵然发了这么大的火,祖母也极少过问她们在外究竟去做了些什么,只独自黑着张脸,从厨房端来两碗熬得浓稠的玉米甜粥,口中碎碎念:
“睡前喝点东西暖暖身体,一日三餐总不按时吃会伤肝伤胃——怎么说都不听,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不够灶上还有,自己去添。”
老太太知道两个孩子嫌她啰嗦,放下碗就慢条斯理地拄着拐,自说自话地走了。
远近里更声四起,传来锅碗瓢盆的动静,边城的人们生活节奏不快,街坊邻里这个点大概才陆续睡醒。
江流已经换了身衣服,提着水桶进进出出,准备洗澡,他实在是在山洞里被困得太久,蓬头垢面,全无形象可言。
“姐,我也给你烧了水,洗洗再睡吧。”
家中房间紧凑,他俩门挨着门,江流这一间还是由库房改造的,角落里尽是陈年的旧物件。
观亭月接过他递来的干净巾栉,道了句谢,低头擦脸。
后者朝周遭环顾了一圈,眼看奶奶不在附近,便悄悄地靠近:“姐。”
“嗯?”
他突然压低嗓音问,“此前,石善明提兴复大奕的时候,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江流望着她,“你那番话里没有直接地拒绝吧。”
观亭月捧巾子的手一顿,少年的双目里忽然铺满了探究,好似在怀疑,也在担忧着什么。
她看尽对方眼底,末了,实诚地开口:“那身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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