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觉察到这个话题或许起得不妥,他捡了一本搁在手边的书册随意翻阅,“刘闳说你有事找我?”
“你肯亲自前来,想必不是专程与我叙旧的。说吧。”
“……”
从两个人的第一句话起,观亭月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今天这场交谈注定得是阴阳怪气的混战,现在又明嘲暗讽地怼到这个地步,叫她如何开口。
难道要说对不住,我原本是想找你帮忙的,结果没忍住跟你吵了一架吗?
她在那里骑虎难下地沉默良久,最后风轻云淡地一抬头,“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要一两颗石善明制作的火/药。”
大概是意外,燕山放下手里的书,带着疑惑打量起来,“你要那个作甚么?”
观亭月避重就轻地回答:“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这东西原本便是观家遗落的旧配方,只想瞧瞧那姓石的到底做得几分相似罢了。”
燕山静静瞧着她,道:“你没说实话。”
她从来心高气傲,骄矜又自负,轻易不向旁人折腰。正如那天在山谷里,哪怕双方已经避无可避地相遇,哪怕此后擦肩而过,抬头不见低头见,观亭月也决不会拿正眼看他。
这样小事的分量不够,还不足以使她放下身段来寻自己。
后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为何要骗你?有那个必要吗。”
燕山在心中自嘲一声。
也是,她凭什么非得对自己讲实话,横竖是当年壁虎断尾,弃之不用的那节尾巴。有这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