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未告诉奶奶,怕老人家担心。她有模有样地干完了杂事,仍旧背起包袱,一副照常做买卖的样子出了门。
这一次观亭月学精了,她盘出家里剩余的铜板换成了碎银准备拿去打点守在官衙外的那一票门神。
但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这帮人好像比上回更加怕她了,她一个行贿的,干的是偷偷摸摸见不了光的事,却还得站在一丈之外,投食般将银子扔过去……
“啪”。
衙差两手接住她丢来的银钱,尚有几分战兢的犹豫,各自拿牙轻轻咬了咬,尝到金属冷硬的味道,终于面露笑意,放松了些许戒备。
“姑娘,我们都是十分正直的人,你有什么事直说便可,犯不着这样客气。”
旁边的人收下钱两,紧跟着附和,“对,直说就是。”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求见知府大人,只用劳驾几位官差大哥替我通通门路。”她想了想,又滴水不漏地道,“若是大人不方便,主簿、同知、通判,但凡能做主的,都可以。”
那棒槌衙役收了好处,嘴里也能讲点人话了,“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见大人打算作甚么?”
“我可得提醒你,最近侯爷驾临,大人忙得焦头烂额,不一定肯为你那芝麻绿豆的琐事开尊口。”
“哦,我给知府大人送一样东西。”观亭月走上前。
几个官差发现了她手中裹了油布的礼物,纷纷凑了过来。
“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她甚为骄傲地拆开系绳,“是把刀。”
古战场上吸饱了人间戾气与日月精华的匕首在烈日下虎虎生威,铜鞘一拔开,澄光瓦亮的刀锋杀气腾腾,简直能晃瞎人眼。
四周瞬间一静,空气有片刻凝滞。
燕山的车驾路过官衙门口时,帘子掀起一角,正瞧见满府捕快集体抽刀出鞘,摆开阵势,那场面之壮观,好似下一刻整个永宁府就要被敌军攻占了。
想当初石善明都没这待遇。
“怎么。”他偏头稀奇地随意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好汉找朝廷示威来了?叛军的余党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马车堪堪拐过街角,视线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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