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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玛瑙的垂帘上点缀着白狐狸的毛,左右两个侍女玉臂一扬,替燕山掀起来。
后者眸色冷淡地举步进去。
今日天空阴沉,光线并不好,然而房中竟在白日点满了灯,奢侈得富丽堂皇。
“燕侯。”里面的人甫一看他露面,当下喜形于色,“难得你肯赏脸光临寒舍,实在是让小王受宠若惊。”
燕山的眉眼在颔首抬头的一瞬硬生生捧出了温和的笑意,“您哪里的话,是我礼数不周,到这会儿才想着登门拜访,还望您莫要怪罪才是。”
“怪罪?我高兴尚且不及,谈何怪罪?快,你请这里坐。”对方半带调侃半带奉承地迎接,更亲手斟了杯酒。
“王爷客气了——您这样,我可承受不起。”
“燕侯何必自谦。”那人笑道,“当今都给你赐过酒,小王算得了什么?”
“试问天下谁人不向往英雄豪杰,侯爷年少得志,前途无量。你受不起,还有谁受得起?”
他瞧着约莫三十六七,通身是雍容的气度,相貌并非俊美,甚至微微发胖,但拥有他这般权势地位的人,也就不怎么追求模样美丑了。
燕山打从受封后便极少再与人虚与委蛇,不过很少应酬,却不代表不会应酬。他不着痕迹地端起酒杯,先自罚一盏,以示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