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直钻到了骨头缝里,冷意顺着四肢直抵胸口,仿佛要把胸口的热呼气都带走,胸口的八卦护心镜和捆在额头的抹额烫了起来,像暖宝宝般驱散了她全身的阴冷,带来了融融暖意。
聂然抓出一把纸钱,用力地天空中一洒,刹时间阴风四起,纸线打着旋地飞。
她一把接一把地往外洒纸钱,把身上带的纸钱都洒完了,这才摇响了招魂铃,大喊,“今天有人结阴魂放定,我带你们去吃酒席!”
她左手摇铃,右手摇着招魂幡,大声喊:“有人结阴婚放定,有酒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吃饭啦,见者有份,先来先吃,晚了没得……”
她摇着招魂幡和招魂铃在前面走,身后排起长队的黑影紧紧跟着,浩浩荡荡的,在大晚上极为瘆人。
夜里很静,她的声音在正月里的夜风中飘得很远,特别是那招魂铃的声音,传得更远了。
她经过的人家都被吵醒了,有些人屋里开了灯,又飞快地关上了。
村里的狗夹着尾巴躲回窝里,都不敢吭声。
吃死人骨头的野狗都远远地躲开了,不敢靠近。
杨大勇家刚烧完纸活送完定,都还没休息还没睡,男女双方正聚在客厅聊天。
女方是杨大勇、熊幺婆、他的现任老婆。
现任老婆到现在都没怀上孩子,听熊幺婆念得多了,也觉得是聂然克的。聂然是杨大勇亲生的,万一将来哪天杨大勇死了,她还能来争遗产,这次把她送去结阴婚,说不定就折寿早死了争不了遗产了,还能白赚男方三十多万的彩礼钱,因此难得跟婆婆熊幺婆一条心,极为热情地招待男方。
杨大勇自不必说,三十多万的现钱,一撂撂地摆在这,再没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他这女儿不是自己养的,而且卖的还只是一张托人从前妻朋友圈搞过来的照片,加个生辰八字,再到聂独眼家门口烧个纸活的事,跟白捡钱一样。他觉得这是个发财的路子,回头再去打听打听,哪家没结婚的儿子死了,说不定还能卖几次能再赚几笔。
熊幺婆恨不得拦住她孙子投胎的聂然早死早超生,又能赚这么一笔钱,喜得见牙不见眼。
男方对于找到这么一个女孩子也很满意,长得白白嫩嫩高高瘦瘦的,好看得不得了,而且算命的是说她八字轻命里多劫难容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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