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细细将孕期应注意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穆淮静静听着,待陈太医说完后又道:“你方才说孕中应忌口的那些东西,全细细纸上,就在永安宫内,让宫人们都传阅了,免得出差池。还有,九山。”
九山听得穆淮唤他,忙上前来,便听得穆淮道:“待陈太医写下来后,你便誊两份出来,一份送去勤政殿,一份送去御膳房,叮嘱他们都仔细着点。”
九山应了声,若竹帮着去取来纸笔,陈太医便低头细写了起来。
一时间,永安宫内只听得到纸笔刷刷书写的声音,安静得有些沉闷。
姜宁灵心中翻腾起不安来,抬手去拉了拉穆淮的袖摆,就见穆淮并未回头看她,目光仍落在奋笔疾书的陈太医身上。
她一双手却被回握住,穆淮的掌心温暖干燥,握住她的力道似乎比平时更重几分。
陈太医被穆淮一瞬不瞬地盯着,只觉一股莫名的压力笼罩在周身,一张纸写完后,背后都浸出了点点冷汗。
九山拿起纸张送上前来请穆淮过目,穆淮接过后大略看了几眼,便让九山誊写去了。
一时间,殿内又只剩下了纸笔刷刷声。
姜宁灵心中不安更甚,见穆淮迟迟未将目光落回到她身上,便勾着穆淮的手将他拉近些,在他耳边道:“陛下……不想要这个孩儿?”
穆淮手一僵,转头低声道:“胡说些什么!”
接着,仿佛才想起来似的,扬声道:“赏!”
永安宫上下得了赏赐,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个个跟着若竹与吟南上前道喜。
穆淮这才勾出了些零星的笑意。
姜宁灵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中酸涩起来。
可先前还惦记着她食欲不振从而快马加鞭从定州运了新鲜海产过来的人,眼下却对她腹中新到来的小生命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姜宁灵心中的不安渐渐变为焦躁,一直持续到更衣就寝的时候。
若竹与吟南一派喜气洋洋,自从听陈太医说她有孕后,姜宁灵在她二人眼里仿佛就变成瓷娃娃一般,生怕她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