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跪在地上那黑衣人闷闷地说。
而那殿上二人神色却截然不同。
江淇面色苍白, 皱眉极力遏制着什么,似乎立刻就要干呕出来;而道长眸中却透露出某种贪婪而满足的魇光。
道长走到那碗rou泥面前, 若是仔细看, 不难发现他的脚步照平时还要快上几分。他将脖鼻子凑近那团血红色状物, 闭上眼吸了吸气, 随即微眯了眼睛,说道,“不错, 味道是好的。”
说着又看向江淇, 那狭窄的瞳孔在暗处眯着, 刹那间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
“那……那便听大师的。”江淇强忍住呕吐的欲望,面色愈发惨白, “去把夏爱卿……叫过来吧。”
那黑衣人闻声将托盘放在一旁,躬身退下。
“陛下, 为君者应仁,却从不可心软。”那道士朝回走来,轻声说着,“从古至今任何一位英明的帝王, 无论是登基,还是即位后的稳固帝位,都免不得见血。要成就名垂青史的伟业,总需得有人牺牲才行。”
江淇脸色还不太好,但终究是把目光移开。
那道士继续劝着,“先皇后为了让当时的太子殿下登基,为了自己当上皇太后,可弃任何情意忠义于不顾;江驰滨为了坐上这把龙椅,连射杀亲兄弟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就连先皇登基之后,不也是手里沾满了对立党羽的鲜血?”
他不屑一笑,“哪有君王会在抉择时将仁爱放在第一位?殿下若想成就伟业,手上要沾的血可比这要多得多。”
门轰地一声被打开,刚刚那位黑衣士兵再次跪在地面上,神情出现了罕见的紧张。
“陛下道长!”他语气慌乱,“夏大人他……”
两个时辰前,丞相府上。
夏之行坐在床榻侧面,浑身颤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的汗珠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凄厉与明显。
他五脏六腑都仿若被啃噬一般难受,神智更是被烈火烧得一塌糊涂,他似乎觉得自己从一个很长远的梦境中醒过来,被强行剥离出去的灵魂在逐渐回归到□□当中,而这种暴力契合的感觉令他崩溃。
他依稀有些极其恐怖的记忆,似是江淇要他同意调回北疆兵权,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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