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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胸口,闷沉的钝痛感让她再次皱紧了眉头。
她小心地抱着玻璃瓶,从地上爬起来,瓶子里的草随着暗黄液体舒展摇曳着草叶。
她再不敢摆在床头柜这种危险的地方,连忙去外面找了个鞋盒出来,铺了几层防尘袋,才把玻璃瓶放进去。
关于程然的东西很少,苗小青把房子翻了个遍,又找到了他送的那本《量子场论》签名书。
还有那张银行卡——
这个得寄给他吧。
苗小青记得程然给她时,余额是七万多,虽然她从来没动用过这张卡,还是去了书房,开电脑登陆网上银行确认。
余额的页面刷出来后,苗小青看到数字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又定睛去看。
余额多了二十万。
她急忙查询交易流水,转款时间是去年圣诞假他回国的期间,备注是:家用。
家用!
六万美金的年薪,在波士顿那种高消费的大城市,他是怎么攒下二十万的?
到底是怎么攒下的?
一定是为了省钱,吃没好好吃,住没好好住,省下的钱都给她了。
这个笨蛋?
难道她没有收入吗?
她按着揪痛的胸口,弯腰趴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早上,她靠墙坐在地板上,抱着装着书和植物标本的鞋盒,神情失魂落魄。
直到老板打电话来叫她去办公室讨论,她才将鞋盒收起来,去洗漱完毕,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
波士顿凌晨三点。
她换好衣服,站在窗前给程然发了条消息:能跟我谈谈吗?
消息没有发送成功,系统提示:你不是对方好友。
苗小青先是心脏一紧,随后脑子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
回神后,她才发现握着手机的手竟然在抖,接着发现心脏在抖,身体也在抖,她颤抖着手,连续编了几条信息——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