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上、皇贵妃请安,我身为太子妃,一向也在寅时中起身服侍太子爷用早饭,说上工时辰,比他还早了一刻钟。
可东宫性子善变,有时我苦等半个时辰还不见他起身出内堂,有时又提早出门,惹得我匆忙狼狈。
只看这上工的时辰,就晓得我的顶头上峰有多难伺候。
太子爷淡笑着摆了摆手,“昨儿下了一夜的雨,倒是走了觉,一晚上没睡好,早些起身梳洗,反而神清气爽。爱妃说是不是呀?”
我咬牙,柔顺应,“是,太子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起身跟在太子爷身后,进了膳堂。
【第三苦:居室狭小似蚁巢】
服侍太子爷用过早饭,我与他并肩出了东宫,迎面差点碰着抬水进屋的宫女,我今儿起得太早,要不是太子爷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拉开,险些就要被宫女们绊倒。
放眼东宫,前后六间配殿,人口进进出出,好似蚂蚁般挨挨挤挤,不由就叹了口气。
我与太子驻跸正殿,配殿里尚有七八名采女宫娥,侍候宫女各十数、太监数十……都在这小小的东宫内居住,怎一个挤字了得?
再一看宫外,这一口气叹得更长。
浩浩金砖地、渺渺九龙阶,这么大一个广场,就是露宿,也能住上百个人,就这么空着,怎一个可惜得了。
太子爷体贴,“爱妃,今日天气晴好,我们安步当车,散一散心如何?”
且不说今日天气阴霾闷热,只说我浑身上下,光是袄裙就有个四五斤,头顶还有四五斤的珠玉,不要说安步当车,就连多走几步,我都恨不得把头就近搁在谁的肩膀上,好缓一缓脖子的酸疼。
我抽动嘴角,“是,太子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四苦:上峰的上峰……更不好伺候】
安步当车,走了一刻钟有余,我与太子进了瑞庆宫。
重帘深垂、兽脑吐香,瑞庆宫里里外外一片幽静——皇上他老人家,又、睡、过、头。
我和太子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在瑞庆宫外殿枯坐。
皇上龙体强健,大有武帝遗风,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无妇人,床笫征伐之余,亦不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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