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一燝与张维贤等,遂掖皇长子升辇,至文华殿,各向他俯伏,山呼万岁,返居慈庆宫,择日登极。李选侍与李进忠秘议,才不得行。原来李选侍奉侍帝疾,入居乾清宫,至光宗宾天,意欲挟持皇长子,迫令群臣,先册封自己为后,然后令他登位。偏被阁臣等强行夺去,急得没法,还想令进忠带同内侍,劫皇长子入宫,可奈锦衣帅骆思恭,受阁臣调遣,散布缇骑,内外防护,那时宫内阴谋,几成画饼。御史左光斗,复疏请选侍移宫,接连是御史王安舜,痛陈李可灼误投峻剂,罪有专归,于是移宫案、红丸案同时发生,纷纷争议。史官以前有梃击一案,后有移宫、红丸两案,共称三案。小子有诗叹道:
疑案都从内嬖生,盈廷聚讼至相争。
由来叔世多如此,口舌未销国已倾。
毕竟移宫、红丸两案,如何办理,容待下回表明。
光宗之昏yin,甚于神宗,即李选侍之蛊惑,亦甚于郑贵妃。郑贵妃专宠数十年,终神宗之世,不得为后。光宗甫经践祚,李选侍遽思册封,是所谓一蟹不如一蟹,每况而愈下者。然莫为之前,即无后起,有神宗之嬖郑贵妃,始有光宗之宠李选侍。且郑贵妃进献美姬,戕贼光宗,又令不明医理之崔文升,进以泄药,一泻如注,剥尽真元,虽无李可灼之红丸,亦难永祚。是死光宗者实郑贵妃,而贵妃之致死光宗,尤实自神宗贻之。至如李选侍之求为皇后,以及挟皇长子,据乾清宫,皆阴承贵妃之教而来。不有杨、左,庸鄙如方从哲辈,能不为选侍所制乎?故君子创业垂统,必思可继,不惑声色,不殖货利,其所以为子孙法者,固深且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