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已官礼部,彼时不闻纠弹,直至此时讦发,明是假公济私,怀宗奈何中计?遂叱令左右,缚允儒下狱,并切责诸大臣。周延儒又申奏道:“廷推阁臣,名若秉公,奈暗中主持,实不过一二人,此外都随声附和,那敢多言招尤?即如千秋一案,早有成谳,何必复问。”怀宗乃传令退班,即日降旨,罢谦益官,并罢廷推十一人,悉置不用。独用韩爌为首辅,且召爌面谕道:“朕观诸大臣中,多半植党,不知忧国,卿为朕执法相绳。”爌叩首奏道:“人臣原不应以党事君,人君也不可以党疑臣,总当详核人品,辨别贤jian,然后举错得当。若大廷上妄起戈矛,宫府中横分畛域,臣恐非国家幸福呢。”名论不刊。怀宗默然不答,不以爌言为然,是怀宗一生致病处。爌即见机叩退。未几,召见周道登,因奏对失言,又下旨放归。
崇祯二年五月朔,钦天监预报日食,届期失验时刻,怀宗遂严责钦天监官。原来中国历法,犹本唐尧旧制,相沿数千年,只墨守了一本旧书,不少增损。汉、唐及宋,岁时节气,及日蚀月蚀,往往相差至数时,甚且差至一二日。中国人不求进化,于此可见一斑。至元太史郭守敬,遍参历法,编造授时新历,推步较精,但中间刻数,尚有舛错,所以守敬在日,已有日月当食不食、不当食反食等事。一班吹牛拍马的元臣,反说日月当食不食,系帝后昭德回天,非常庆幸,日月不当食而食,说将若何?其实统是意外献谀,不值一辩。及明祖崛兴,太史刘基,上大统历,仍然是郭守敬的成书,以讹沿讹,怎能无误?可见刘基犹是凡人,并不是神仙等侣。夏官正戈丰,据实复奏,略言:“谨守成历,咎在前人,不在职等。”倒是善于卸责。独吏部左侍郎徐光启,上历法修正十事,大旨谓:“中历未合,宜参西法”,并举南京太仆寺少卿李之藻及西洋人龙华民、邓玉函,同襄历事。怀宗立即批准,饬召李之藻及龙、邓两西人入京,擢光启为礼部尚书,监督历局。中国用外人为客卿,及采行西洋新法,便是从此起头。大书特书。
看官!你道徐光启如何认识西人?说来话长,待小子略略补叙。自元代统一亚洲,东西两大洋,交通日繁,欧洲人士,具有冒险性质,往往航海东来。葡萄牙人,首先发现印度航路,从南洋麻六甲海中,附搭海船,行至中国,出没海疆,传教通商。嗣是愈来愈众,至明世宗四十三年,竟在粤海沿边的澳门地方,建筑商馆,创业经营,大有乐不思蜀的气象。粤省大吏,屡与交涉,方要求租借,每年出赁金二万两,彼此定约。此后荷兰国人,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