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早我们俩都起不来怎么行?”谢枕汀道,“何况小孩子这个年纪晚睡,会长不高的。”
他与叶帛玉都这么说,甘豆汤也不再坚持,道安后便先行回房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叶帛玉又道:“是我耽搁少侠了。”
“公子客气,”主家对保镖,哪儿有耽搁不耽搁的说法?谢枕汀道,“关外昼长,往常这时候我还不曾入睡,而今精气神正足。”
叶帛玉奇道:“只听闻少侠是钱塘人士,不知曾久居关外。”
谢枕汀道:“我在关外呆过七载,正是少年时候,记忆倒比幼时在钱塘的十数年深刻。”
叶帛玉道:“那边的风光想必与江南殊异。”
“亥时方才日落,北地开阔,可一睹日落之时的风光,日轮壮丽,天光无尽,七年里我不知看过多少回,却也不曾腻烦。”
见叶帛玉面露憧憬之色,谢枕汀心头一动,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不如,我带你一起骑马去关外看日落?
这个提议到底没有出口。
扪心自问他也觉得突兀,可对着叶帛玉时,近来总是会自然而然冒出一些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一个接一个轻飘飘地蹿出来,按也按不住。
他为自己的失常隐隐感到苦闷、不解,却不知当局者迷,忽略了一个“情不自禁”。
后来他们不再交谈,空气重归阒默,气氛宁谧静好,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烛火不时爆开的声音。烛光是何时在眼前迷离涣散开的谢枕汀记不清了,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趴倒在冰凉的桌案上,身上多了一件大氅,又被该自己保护的人反过来照顾了一回。他举目四望,没在屋子里看到叶帛玉,忙起身走出去,一旦在院子里捕捉到那抹身影,心头方才安定下来。
庄上的人到底用了几分心思,为叶帛玉准备的院子除了洒扫得干净整洁外,院子里还栽种了一棵玉兰树,亭亭玉立,花朵累累。彼时皓月当空,月华倾泻而下,映照得一树玉兰剔透玲珑,隐隐泛出一层纯净而朦胧的光,恍如美玉雕成。
叶帛玉长身立在树下,仰头抱臂像是在静静观视,俄而探手轻轻别下一束花枝,低眉轻嗅。
他松开花枝摇了摇头,晃动间几片花瓣打落在他身上,兀自低语道:“手上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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